云织之前跟秦砚北还保持着一点距离,身上的家居裙只是半湿,但现在她扶着他的腰,仰着脸站在花洒下面,和他已经超出了安全的界限,热气四溢的水流把她从上到下淋透,无处可躲。
如果是过去,她不带绮念,可以把秦砚北只当做一个能刺激她灵感的神仙人体模特,单纯欣赏这幅在她眼里无可挑剔的身体,就算是真把他看光了,或许她也能保持住最基本的镇定。
问题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是她货真价实的男朋友,是不管以什么身份出现,她都会心动沦陷的人,更何况没恢复的那些天里,她跟他就是最亲密的恋人,她还……不止一次摸过他。
云织不能想,心思稍微往少儿不宜的方向一偏,曾经握过的手感就悉数回到脑海里,触觉,温度,掌心会被烧穿的热量,清晰到好像此时此刻就要做那件事。
她鼻腔已经开始热了,呼吸被堵在咽喉里,脸上一层层堆着血色,听完秦砚北的问话,窘迫得快咬破嘴唇。
她简直白口莫辩!浴巾是她亲手给扯下去的,她如果说只是不小心能有说服力吗?
云织连头都不敢低,更别提去捡浴巾再给他围起来,她视线但凡往下偏一点,都会看见——
呜。
不如让她就地昏过去吧。
摸归摸,看归看,黑暗里被窝里偷偷的越界,和明目张胆地直接面对,那能是一回事吗。
云织想昏倒算了,偏偏特别清醒,故作镇定地颤声说:“你……你眼睛不是疼吗,还有空说别的,你低头,我给你看看,等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给你拿个皮椅进来,弄坏了……算我的。”
她甘愿花钱平事!
秦砚北没反抗,非常配合地略略俯身,低头靠近她,云织正松了口气,想给他清洗眼睛,视野里那双沾了水的潮湿黑瞳就无限放大,没有停顿,直到嘴唇贴在她烫红的脸颊上。
她怔住,手足无措,他在耳边很低地开口:“眼睛不疼,只是你一直不看我,存心想引起你的注意。”
连绵不绝的水声里,他毫不回避自己的念头,又问:“织织,人体不是你的弱项么,现在浴巾掉了,能帮你攻克专业难点的工具就在你面前,连最后的障碍都没有了,真的不用用看?”
云织心脏上的鼓点密集到快撑不住。
恋爱第一天,她就要面对这种十级难关!能不能从简单模式开始?怎么一上来就是地狱级困难!
工具,用用看,说的好像可以无欲无求,可他炙热的体温就在她掌心底下,视线再往上,胸口锁骨,喉结下颌,吻过她的嘴唇,因为湿发向后抓,完整露着一张冷峻又欲气横生的脸,这怎么能当成工具?!
云织咽了咽,欲哭无泪,不想受蛊惑,暴露出对他的色心,她尽量一身正气,小心地往后退,准备逃离是非之地,赶紧给他找把椅子进来。
谁知道太子爷真就这么一会儿都站不稳,她刚一撤开,他修长身体就随着她往前倒。
她下意识停住,伸手去接,脚下没留意,被满地的水滑到,往前栽到他剧震的胸膛上,他一把揽住她,顺势向后错开两步,脊背抵上湿凉的墙砖。
云织的睡裙湿哒哒黏在身上,裹着从肩到小腿的线条,里面穿了内衣,但只是居家极薄的,根本没有遮盖力,紧紧压在他炙灼的肌理上,心跳离得太近,混乱成分不清彼此的一片。
秦砚北眸色转深,握住她腰,稍稍把她往外推开,可她还是清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敢看的地方正在不受控制地变化。
她耳朵连着脖颈泛出潮红,湿漉漉,甚至透着可怜地看他,女孩子双瞳又圆又媚,眼尾滑着水珠,分不清是不是泪,窘迫无助得异样勾人。
浴室里白雾蒸腾,她张口想说话,他骤然掐紧她吻下来,不是之前温存的浅尝,直接深入齿关,肆意掠取,失去克制的爱意恨不得把她握碎咽下,但两个人身体之间依然被他刻意拉开。
云织忘了要呼吸,几乎缺氧,腰软塌下去,无力地略微抗争两下,他以为被她讨厌,漆黑眼底划过受伤,随即掀起更遮掩不住的波澜,不想再装下去,右腿稳定落地,搂着她转身,把她按进墙角。
右边是已经烘热的墙,左边是大片湿滑玻璃,云织靠上去的瞬间,来不及感受凉意,就被他手掌垫住,下一刻唇舌不再属于自己,在不间断的流水中被抽空所有意志。
骗子……
他果然骗她,根本就站得起来!
很快连这个都不能想了,云织昏昏沉沉,唇上软热肿胀得轻微刺痛,脊柱像在过电,酸麻地勾起脚尖来,即使花洒一直没关,她还是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她心里忍不住偷偷尖叫,他哪里是腿能站起来!他还有别的地方站得更嚣张啊啊啊!
太近了,但秦砚北始终保有分寸,明明没有碰到,还特意跟她保持空间,她就是能感觉得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