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只不过十五岁,被亲信背叛,被仇家和争夺家族继承权的几位兄弟同时追杀,身负重伤。
他失血过多,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突然撞到一个人,自己反而倒下了。
“喂!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他双耳被头上流的血堵着,且双耳耳鸣,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能躺在地上,抬眼看着那人。
是个小女孩,长发及腰,耳朵上戴的红宝石耳坠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似乎之前在哪个拍卖会上见过,他恍惚的想着。
最特别的要数这双眼睛。
出身这样的世家,从小到大阅人无数,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眼睛,这双却是最特别的:
纯粹,
纯粹到耀眼。
他被小女孩拖到一条窄巷里,塞进垃圾桶,盖上盖子。
他被熏的晕头转向,耳鸣却好了些,隐约听到女孩在外面做着什么,然后脚步声跑远,不一会儿,几群追杀者先后经过,寻着一个方向追去。
他巴着垃圾桶盖,透过一丝缝隙,冷眼观察着,心里嘲讽着那个烂好心的女孩儿。
最后,分不清是失血过多还是被熏的,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在一家小旅馆。
浑身赤裸,身上被清洗干净,伤口都被清理敷了药,缠着纱布,纱布缠的歪七扭八乱糟糟的,却缠的很紧。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搭着一块毛巾,里面裹着一个融化了的冰袋,已经退烧了。
恍惚中想起昨晚有个身影在他身边给他敷冰袋,用酒精擦身降温,就是之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儿。
能引开追杀他的几波人还能全身而退,这丫头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勉强坐起身,忽然又倒了下去。
“嘶!”
两边屁股针扎的疼,他不记得自己那里受伤了。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五张百元钞票,摆着五只针筒,两盒针剂,分别是消炎和退烧的,另外还有一塑料袋药盒。
两支针筒已经拆了封,其中一支针头弯的跟只大虾似的,下面的垃圾桶里还有几只空的针剂玻璃瓶在躺尸。
“啧,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他不禁咬牙切齿,终于知道自己屁股为什么这么疼了。
这是拿他做了多少试验,针头都弯了……
随即,想到自己赤着身子,身上明显被清洗过,又看向阳台晾晒着的整套衣服和内裤,脸忽的红了,“真是,还如此不知羞……”
他蹭到床边,拿过塑料袋,里面口服的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治跌打损伤的药,纱布,绷带……
他需要的差不多都有,还有一袋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