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早就在林风起的调理下毫无反应了,这会儿听了这话也不理她。
尤三姐哎哟一声,心里却在暗骂他不懂怜香惜玉:“往日里女眷犯事儿,都是叫婆子压的,怎么这回换了老爷们了?莫不是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官兵翻了个白眼:“真以为你是什么干净的人?爷就是去窑子里也不找你!”
外头哄堂大笑。
不等尤三姐说话,他们就把她堵了嘴准备带走,想了想又说:“我们大人说了,这不是心虚不让她说出来什么,一来,她在国公府门口大喊大叫,已经是违法了,二来,审讯的过程大家都能听见,要是真有想看热闹的尽管跟着去,我们大人说了,他的儿子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没有什么不好在外头说的秘密。”
这话说出来,别人也没话说了。
人家连审讯过程都愿意公开的,要真是有什么,会这么坦坦荡荡?
更何况尤三姐在外头的名声实在不堪,人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两相对比,谁都不会信她的。
外头说起这些,顶多说一句,林家的公子才华横溢,连尤三姐这样的人都惦记着他。
尤三姐被拉走押在女牢里。
林涣转头看了一眼王熙凤,发现她脸都快白成透明的了。
“二嫂子也真是的,这样的天气出门,倘若有个万一,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熙凤反倒安慰他:“这起子污糟东西,别脏了你的眼睛。”
她望着林涣,往日里极其泼辣爽利的人,或许是怀了孩子,竟然看着有点温柔:“你是咱们这府里头的男人里,唯一的独苗苗了,二嫂子不想叫别人耽误了你,只想让你往后清清静静的好。”
她顿了顿,说:“你有远大的前程,以后不必想着拉拔他们,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别为了他们,把自己落在泥坑里了。”
要是她求着林涣多拉扯一下贾府,林涣还有心思拒绝,她偏偏这样说,林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熙凤说完就走了。
林涣想了想,还是先去找他爹去。
尤三姐才刚被带走,他也有点好奇,她嘴里的秘密是什么。
顺天府衙门里,尤三姐还被关着。
林涣一进来,就看到沈倦和林风起坐在一块儿。
林风起本来就喜欢沈倦,即使他把自己儿子拐跑了,心里抱着多个儿子的想法,也没对他横鼻子竖眼睛的。
这会儿两个人坐着,正商量尤三姐的事。
沈倦看向林涣:“你来了?”
林涣嗯一声。
“才刚贾府的人突然过来找我们,说是尤三姐在闹事儿,我们想着先把人拘起来。”沈倦说,“等会再开审。”
林涣说:“得叫人看着她,她性子偏执,只怕寻死觅活的,见人不理她,多半要寻死找事。”
林风起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林涣说:“她都能冲到门口来这样闹事,难道真不疯?我只怕她一头碰死了,反倒给咱们泼脏水。”
沈倦说:“我还挺好奇她嘴里的秘密,欢宝,咱们一块儿去问问?”
林涣点头。
两个人就往女牢那边去。
牢房里头昏暗,又是白天,没有点灯,只有静静的脚步声响起。
林涣走在沈倦前头,听着他的脚步声,忽然站住了脚:“倦哥。”
沈倦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秘密。”林涣说,“除了那个我说不出来的,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