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他也不能和黛玉说,只能找倦哥。
“倦哥,我心里想着,怎么那些人挑女人毛病的时候,恨不得拿个西洋镜放大了吹毛求疵,轮到男人的时候就说,这都是男人一贯的臭毛病了,既然是臭毛病,为什么不叫他改,反倒要女人忍着?”
贾琏说了那样的话,贾母还打圆场呢,一说这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二说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三要贾琏给凤姐赔罪,还说“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
林涣冷笑:“都烂一个坑里头了!”
沈倦摸摸他:“外头什么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打烂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罢了。”
这世道压着人,弄得男人们都被惯坏了,女人们也麻木地认同了,最后成了助纣为虐的其中之一。
林涣都觉着难受。
“你这会儿想这个做什么?”沈倦没办法,只能安慰他,“等你考了进士,回头当官了,站得越高,你说的话别人越不敢不听,那会儿才好做事。”
林涣气呼呼的:“真想把宋代那些个狗东西掘出来,挨个给上一巴掌!”
【心上人:+1我也想,说真的,宋朝以前风气还挺好的,到了宋朝,尤其是国破家亡以后,那些卫道士装的跟什么一样的,自己没能力去把家国夺回来,也不去努力,在那里为难女人,气死我了!!!】
【银翘片:晚宋是真的恶心人,自己菜,还要怪女人,多少被掳走的女人都被嚯嚯了,回到家里她们还要被嫌弃,什么狗东西。】
【一言不合:风气就是从那会儿坏起来的,几百几千年下来,再香的东西搁久了也臭了,更别说本来就恶臭的东西。】
林涣点头。
这话说的在理。
这样陈腐的东西,除非真能忍得住一阵子的疼痛,狠心拿刀剜了腐肉,再让它长出新鲜肉能好。
不是一时就能好的。
他安慰自己。
扭头又听倦哥说起:“许是明年要开恩科,你想考进士,可以预备下场了。”
林涣应了一声。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有人进来说:“贾府里送来消息,说是昨儿逮着的淫妇一时羞恼,上吊死了,那边府里的二奶奶本想给点银子烧埋就算了,一时又想起大爷,叫人来问问,这样处理合不合适。”
林涣就看了沈倦一眼。
沈倦笑说:“我的欢宝长大了,如今人家有事儿都来问你了,你去吧。”
林涣就悄悄去拉他的手。
两个人的手碰了个正着,沈倦停了一下,紧跟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然后是手指,细细密密地交缠着。
他的小徒弟朝他眨眼:“等我回来?”
年少方知爱恨,开过荤的人便整日里惦记着那档子事,一天也没个正形。
沈倦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应了好。
林涣骑着小乌又哒哒地往贾府赶。
王熙凤正坐着撒气:“她偷了人,被主家逮着了,不说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这会儿偏知道羞了?背着她男人做这起子事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
平儿连忙倒茶,看见林涣就说:“大爷来了。鲍二媳妇娘家要告二奶奶,这会儿都在外头等着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