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什么黑不黑、白不白的!
他愤怒:“我还没问过你,你什么时候看上迎春的?”
于志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就上回跟你去他们府里看见了,后来我叫人悄悄的去打听了一下,觉得这姑娘不错。”
他还是有一点偏江南审美的,喜欢那种温柔如水的姑娘。
林涣说:“那我得跟你说清楚了,不是我泼你冷水,我二妹妹是有一些软弱的,你要是真喜欢那我不说什么,你要是只是看在面相上,巴巴地去求亲,回头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又欺负她了,别说你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你就是我亲弟弟我也饶不了你。”
于志翻了个白眼:“我比你大,再怎么也都是你亲哥哥。”
林涣正色:“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头的话。”
于志微黑的脸上也严肃正经了:“我去打听她的消息,难不成连这个都不知道?她的性子是软弱了一些,可我觉得不碍事,我反倒不喜欢那些爱对着我指手画脚的女人,你也知道我脾气急,碰上这样的人绝对是要吵起来的。”
他说:“你二妹妹那样的就不错,往后有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她性子软,我也不会轻易和她吵起来,这都是我想好了的,你尽管放心。”
林涣:“……”
我就问一下,你又塞我狗粮!!
“你心里知道就好,至于黑不黑的,你这是常年在外头晒黑的,在京城窝上一个月就白回来了,实在不行就去我妹妹她们开的铺子里去买点护肤的东西涂一涂。”
于志眼前一亮:“你妹妹开的铺子?”
林涣:“……”别以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哼。
林涣委屈。
他居然被撒狗粮了。
他要找倦哥!
被于志撒了狗粮的林涣委屈巴巴地找到了沈倦:“倦哥,我想你了。”
沈倦正在礼部衙门里头。
他有一个半独立的办公区域,用两扇窗户隔开,现在天有点冷起来了,屋里头点了小炭盆,有点烟火气,他就把窗户开着透气。
林涣气呼呼地靠在他桌上。
他从小习惯了往沈倦的桌上压,说话的时候挨得很近,靠着犹嫌不够亲密,一定要半压着,大半个身子都倾过去,就差整个脸都凑到沈倦脸上。
屋里的炭盆哔啵哔啵地响,林涣有点热,扯了扯衣裳上头的扣子,第一颗扣子散开,露出一点儿白皙的脖颈。
他还在说:“倦哥你不热吗?怎么连炭盆都点上了?”
沈倦眼神深沉了一点,看了看外面来来往往的官员,伸手帮他扣紧了那颗散开的扣子。
林涣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嘟嘟囔囔的:“不就是提个亲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哼!”
他怕事情还没定下来,说出去迎春的名声不好听,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在沈倦听来,就是他有点委屈自己以后没有提亲的机会了。
沈倦摸了摸他的脑袋,先把炭盆端了出去,怕他太热,然后把那两扇窗户关上了,以防说的话被外头的人听见。
回来以后,他忽然和林涣说:“要不然咱们也成一次亲吧?”
林涣嚯得一下抬起了头。
沈倦琢磨了一下言语:“咱们两个以后都是不成亲的人,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不经历一次这个,好像怎么看都不怎么完整。”
不等林涣说话,他继续:“只要你不害怕,以后不会后悔。”
林涣语塞:“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沈倦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要是我们合完了庚贴,拜过了天地,喝了合欢酒,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也要和我葬在沈家的祖坟里,你不后悔?”
你不后悔?
林涣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后悔。”
他曾经有过很多次后悔的机会。
在沈倦说要收他为徒的时候可以后悔,在江南辗转反侧的时候可以后悔,在他和沈倦第一次和后来无数次的亲密中可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