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国公府的马车堵在这处,这处的街道很窄,国公府的马车稍稍后退,在边角处让开些许,温印的马车就可以顺利通过。
眼下,国公府的马车在后退了,贵平看向温印,“夫人。”
温印心如镜明,轻声道,“多谢公公解围。”
贵平知晓她是聪明人,也知晓她猜出他是在帮她,但他也清楚即便他不帮,她也能应付陆江月,到头来吃亏的还是陆江月,所以,他也算不得帮她。
“我送夫人一程吧。”贵平看向她。
“好。”温印莞尔,眸间星辉落在他眼里。
正好国公府的马车退开,温印放下帘栊,贵平迟了一分移目。
国公府的马车退开,温印这处的马车便很快过了东街。
其实方才,温印余光有瞥见几个早前见过的京中子弟在对街的酒肆二楼打量她,但有贵平在,这一路果真没有闲人再来围观了。
马车中,元宝叹道,“夫人,方才陆小姐分明是特意来寻衅的。”
温印看她,“还没说你呢,胆子越发大了,你当众笑她,是想让她下不来台?”
元宝嘟嘴,“元宝错了。”
见她这幅模样,温印温柔笑了起来,“记得,日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值得多花时间和心思。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要浪费时间挑衅。她不过被人当刀子使罢了,你若跟她较劲儿,难道也要跟着她一道当刀子?”
元宝一脸懵,但元宝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元宝知道了。”
温印又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元宝还小,未必听得懂,但温□□里清楚,陆江月这样什么事都放在明面的,反倒好应付;不好应付的,是在暗处怂恿,将陆江月当刀子使的人。
陆江月还浑然不自知。
陆家是世家,却不算长风国中的豪门世家,忽然坐到这个位置上,少了世家的底蕴在,就像是生意场上的暴发户,遇到机会能顷刻间赚得钵盆满载,也能输得什么都不剩。
更似赌徒。
温印重新拿起书册,将陆江月的事放在脑后。
……
过了些时候,马车慢了下来。
元宝撩起帘栊一角看了看,兴奋朝着温印道,“夫人,我们到侯府了!”
温印放下书册时,马车正好缓缓停下。
元宝这才大方撩起帘栊,正好见贵平同禁军交待事情,见了帘栊撩起,贵平上前,“夫人。”
“有劳公公了。”温印道谢。
“顺手之劳罢了,夫人,贵平告退。”贵平颔首致意,而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元宝轻声叹道,“夫人,贵平公公看起来不坏。”
温印轻声应道,“立场不同罢了。”
至少,没有落井下石,也不像早前在府中时听到的茂竹一般……
禁军已经置好脚蹬,温印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丧期一过,侯府大门的白布已经取下,庄氏已经带着瑞哥儿和小鹿在侯府门后翘首盼着,一侧,还有祖母身边的刘妈在。
见温印从马车上下来,龙凤胎欢喜朝温印扑了过来,“姑姑!”“姑姑!”
温印启颜,半蹲下,迎接朝她扑过来的瑞哥儿和小鹿。
两人一起扑向她怀中。
尽管温印有准备,但还是险些被两个宝贝扑倒。
“姑姑,你回来了!”
“姑姑!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