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安睁开了眼,看着钟离,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如茯苓那般玲珑心思,或许便能明白这位公主到底在贪图自己些什么。可自己并非茯苓,所能想到的只有利与益。
“何必为安如此”陈幼安喃喃自语。将钟离摇晃着的脑袋摁到自己肩膀上,又怕自己的肩膀磕着钟离,调整着身子,让钟离靠在腿上沉睡。
“若能做场好梦便好了”
这一觉睡的安稳,钟离睁开眼时已是黄昏。只是刚醒来,钟离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是枕着谁的身子睡的?
马车还在行驶,车内散发着的檀香味也是自己熟悉的。也就是说明自己还在马车内,钟离这才缓缓睁开眼。
“醒了?”陈幼安将手上的图纸放在一旁,低头看着钟离。神情平静,似乎对这样的状况完全不意外。
钟离便显得慌乱了许多,眼飞快的瞟了几眼四周,咬唇小声问道“我”
“睡的可好?”
“嗯”
有些话在气氛适当时,是不必说出口的。钟离坐起身揉揉鼻子笑问道“安安一直在看图嘛?”
“嗯”陈幼安手指抵着唇,眉轻皱,好会舒了口气,手指向图纸中的一块地道“这的兵可是被谁遣走了?原先驻扎军队我若是没记错,应是三万人,怎现在只剩一万了”
钟离凑着脑袋看来过来“安安说的是清河关?”
“嗯,这的兵怎么少了两万”陈幼安将图纸向钟离那靠了靠,离得更近。
谈起正事,钟离的语气态度都变正经了许多“若我没有记错,这两万兵是清河王遣走支援临县的,临县靠海,那一年正好有倭寇上岸。便将两万兵带去临县,事后特向父皇请旨将剩下的兵驻扎临县”
“这样啊”陈幼安没再说话,唇的弧度上扬。看样子,有必要去见见清河王了。
除了那些未去过临县的人会信这番话,其余去过的人都应该是知道的。临县的海岸口根本无法让人上岸。
因海浪拍击,前任临县县令早早命当地百姓不得在海边筑房。连人都住不了的地方,又如何能让倭寇上岸。
茯苓掀开马车的帘子,见钟离醒了,才说道“今晚要在这扎营了,幼安你先同我下去,我给你熬药”
见陈幼安点了点头便要下去,钟离忙声道“我同你们一起下去”
茯苓笑笑道“这队伍里,身份最高的可就是你,想不想和我们走,都是你说了算,不必急忙成这样”
茯苓看似是调侃,但钟离怎会不明白茯苓暗地里的警告。这几天,自己似乎的确随性过头了,若是他人晓得了自己这样的原因,难免有人发难。
“军医说的是极了”钟离咬着唇,一字一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