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捂着被拐到的腰,痛得脸红脖子粗,姓陈的下手真狠,竟然用了全力,到了朝简那,就是各种哄让,关爱巨婴朝。
镇上静悄悄的,昨天的这个时候有炊烟,今天好像是一座空镇。
人都去哪了?
陈仰闻着空气里的鱼腥味,边走边东张西望,他瞥到远处的模糊人影,眼睛一睁:“那是不是画家?”
“除了他,还有谁跟个拖把似的。”向东说。
陈仰配着向东的形容看去,觉得十分贴切,画家的躯干非常高,瘦得皮包骨,背后长发飘飘,可不就像拖把那样。
画家在拖着受伤的腿走,陈仰三人很快就赶上了他。
双方一交流信息,各自沉默。
陈仰从画家那得知,猫已经能下地跑了,生命力旺盛得不可思议。
他转而一想,这个镇子都不正常,猫那样也没什么。
向东见画家半死不活,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画家谢绝道:“不用了。”
“逞什么强,就你这样,跟鬼只有一个区别,你能喘气。”向东把他往肩上一扛,“一颗钻石扛两次,还是我赚,不亏。”
说着就大步往客栈方向走去。
陈仰把背包拿下来,看向朝简说:“我也背你吧,能快点。”
朝简沉默几瞬就拿走他的包背上,双拐一收,颀长的身子压了上去。
陈仰感觉少年的心情比在高德贵家好了一点,他把人往上托托,走着走着,莫名的心安踏实。
客栈里跟镇上一样,也没人走动。
厨房有米汤的香味,陈仰过去一看,黑发白脸的女人在熬粥,他愣了愣:“厨子呢?”
见对方摇头,陈仰就立刻追问:“那周寡妇……”
香子慕拿着铁勺在白花花的锅里划动,她抓了把切碎的青菜丢进去,继续划:“我早上才出房间,没见到任何人。”
陈仰还想问话,背后突然响起喜悦的喊声:“陈先生!”
是钱汉,他那条烫伤的手臂上面裹着纱布,精气神看起来还不错。
陈仰的注意力瞬间从香子慕身上转向了钱汉,他问对方,昨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老吴为什么被煮熟。
钱汉看一眼陈仰身边的少年,觉得对方像小说里看守宝物的凶兽,他停下靠近的脚步说:“是葛飞。”
“昨晚太闷热了,下雨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觉得能凉快点了,老吴说雨天蚊子会少一些,可以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窗边的葛飞大概是为了缓解他跟对方的关系,就去开窗。”
钱汉说到这里脸就白了:“当时我跟老吴也在边上,葛飞发现雨不对劲,他一把拽过老吴跟我挡在他前面,我反应快才没有躲过了那一劫。”
“哥们,你真能瞎掰!”
一道讽刺的笑声从后门那里传来。
葛飞站在后门口,头跟脸都缠着纱布,跟个茧似的:“好歹是队友一场,你这么颠倒黑白,装纯良,是不是太过分了?”
钱汉瞪大眼:“我没有!”
“是你谎话连篇!”钱汉的情绪很激动,“陈先生,他说的都是假的,你别信他,我没有颠倒黑白,我说的是真的……”
他见厨房里出来一人,赶忙冲上去:香女士,你可以帮我作证的啊。”
香子慕的声音清淡:“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房间,无法做证。”
钱汉包在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是哦……”
香子慕扫向院里的几人:“粥好了。”
她的身上有种不入的宁静感:“有什么事,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