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抿着的唇角没开启,向东就叭叭抽着烟吼:“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要说话就大点声,搞坦诚相待这套,结果又说悄悄话,几个意思,拿我们不当人还是怎么着?”
看不惯的酸狗脸。
文青,孙一行,哑巴全看了过来,就连犯困的冯老都把快黏到一起的眼皮给撑开了。
陈仰被这么看着,莫名不自在,他把靠向朝简的上半身抽离,正经道:“你们觉得敲金属是什么提示?”
文青兴致勃勃:“声音有规律吗?”
哑巴想了想,摇摇头,又迟疑的在便利贴上写。
【我很怕,做不到英语听力那样认真,可能有规律,只是我听不出来。】
几人:“……”
陈仰问道:“今晚呢?也听见了吗?”
【还没到时间,那两次都是凌晨三四点。】
哑巴看看四周,垂头写下一句。
【我听见了就喊你们。】
“不用,我胆小。”
文青揣着袖子往墙角一窝,哈欠连天:“几位,我先睡了,晚安。”
接着就是呼噜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是冯老。
孙一行枕着公文包,一会动一下,睡不着。
哑巴在刷手机,不打算睡了。
向东蹲着吞云吐雾,其他人都在吸他的二手烟,他突然“卧槽”了声,叼着烟去撒尿了。
男子汉大丈夫,拉不下这脸说“我要是尿尿了,谁跟我一起去”,只能骂自己,早不尿晚不尿,偏偏零点以后。
陈仰是不担心向东的,那家伙阳气重,鬼靠不了身。
他伸头看外面,黑漆漆的,暴雨稀里哗啦。
隔一段时间停,隔一段时间下。
陈仰忽然一惊,外面的天气转变有规律吗?他没留意过。
不知道喜欢精算时间的搭档有没有……
有温热的气息从上往下擦过他耳廓,他怕痒的缩缩脖子,听到一声低语:“十二小时。”
陈仰怔了怔,十二小时变一次,代表着什么?
任务一开始,天气一开始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文青含糊的声音响起:“明天这时候车站里就没人了。”
“下午老头跟画家走,晚上我们走。”
后面点的孙一行脱口而出:“画家是最后一班啊。”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立即捂住嘴吧。
“啊哦。”
文青缓慢动了动脖子,睁开眼睛看把头往胸前埋的孙一行,就这么个怯弱的老男人,获得了这次的任务提示,还敢跟任务者贩卖信息,站出来玩生死游戏。
真的是,懦弱的不彻底,又坚强不起来,有什么用。
“看你紧张的,画家不告诉我们,只是他性格孤僻没朋友,说就说了呗,多大点事。”
文青瞥瞥呼噜声堪比电钻打墙的老头:“说起来,那明天下午就他一个走?”
陈仰惊讶的目光下,哑巴在便利贴上写了什么给他们看。
【我也是t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