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屋里暖烘烘的,李温晴钻进了被窝。
李温水正在缝自己破洞的棉服,房间里静悄悄的。
李温晴看着沙发上单薄安静的李温水,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哥哥看起来很孤独。
“哥,太晚了,你早点睡觉别熬夜,”她想了想又问,“你和梁瑾哥哥怎么样了?”
李温水手上动作一停:“我和他分手了。”
“啊……”李温晴犹豫着开口,“哥是不是因为我啊,我之前说过不能接受同性恋的话。”
李温水想到他和梁瑾,有些失神,好半天才缓缓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是因为你,是我和他不合适,身份地位不同,观念不合,地位不平等。”
他现在想到梁瑾,心里的波澜没有刚失恋那几天那样剧烈了,虽然偶尔深夜会想到梁瑾那高高在上的眼神而辗转反侧。
“晴晴,”李温水看向妹妹苦口婆心,“地位不平等,那处于低位的就会受伤,我不让接触张喻闻不仅是因为他年龄大带着孩子,你现在看着他对你不错,时间长了三观不合就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
当然他和梁瑾不只是三观不合,梁瑾是不在乎他,伤害他,欺骗他,以他取乐,更伤人也更无法原谅。
“所以,哥,梁瑾伤害你了吗?”李温晴连“梁瑾哥哥”都不叫了,直接叫大名。
李温水没说话,但李温晴又怎么能不知道哥哥沉默中表达的是何种情感,看来梁瑾真的伤到了他哥。
李温晴永远会站在李温水的一边,伤害她哥的她都在心里记了小账本。
早上起来,洗漱时李温水意识到头发真的长了,他捣鼓着头发思考是学习潮人那一套把头发扎起来,还是剪短呢?
他扎了一下尝试,不是很习惯。所以今天去火锅店辞职时,顺路剪了一头清爽利索的短发。
离开火锅店,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去辞职了。
一个小时后,李温水站在梁瑾大宅的门口。
距离上次订婚宴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他也没来打理过盆栽,估计这个月的工资要扣了。
李温水走进梁老爷子的院落,门口管家看到他时,明显一愣。
李温水道:“我来辞职的,还有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结了吧。”
管家想起那天李温水闹订婚宴的场景,点下头:“我去和梁董汇报一下。”
李温水走向温室花房,敬业的修剪打理完最后一次植株,拎着喷壶出来时,余光扫到周围的人影,身体一僵。
梁瑾从大厅走出,同样看到了站在花房门口的李温水。
一周不见,李温水身形依旧单薄,他剪了短发,穿着一件普通的没有牌子的棉服,下巴微尖,脸上气色恢复很好,唇红齿白,杏眼柔圆明亮。
还是太瘦了,梁瑾想。
二人之间相隔一条过道,他们注视着彼此,谁也不先开口。
李温水最先扭开头,垂着眉眼忙碌着自己的事。
“瑾哥!你在这儿啊!”魏思博从门外跑进来一把搂住梁瑾手臂,梁瑾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下巴微扬,对于魏思博亲密的举动毫不在意。
“瑾哥,家宴快开始了,走吧。”魏思博顺着梁瑾的目光看到了背对他们的李温水。
他心想,李温水给梁家出了丑,怎么还能在这儿?
“走吧。”梁瑾笑眸微弯,眉眼风流,洒脱的从李温水身边走过。
梁瑾出门后,李温水转过身瞄向门外,魏思博提醒了他,像梁瑾这样的人,估计早就有新欢了吧。
李温水在心里冷笑,算了,有就有吧,反正和他没关系了。
管家在这时出来把李温水这个月的工资结给他,李温水拿着钱出门。
走在园区中,李温水又一次看到了梁瑾,这回魏思博没在,梁瑾怀里抱着一只橘猫儿,他靠在长廊中,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缓慢抚过猫儿的脊背。
李温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时,梁瑾抬眼余光落在李温水身上,他松开手任凭猫儿从他怀里跳出。
李温水坐公交去到了商业街,走街串巷的寻找适合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