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电脑上的数据,小秋用余光看了一眼季良廷,“你真去给人当老师了?”
“嗯。”
“难怪之前我说帮你还债,你说不用,敢情接了个好差事,”小秋说到这儿笑了一下,大气的五官更为美艳,“不过缺钱的话,别忘了来找我,我这几年牢没白坐,手上还落了点钱,你需要可以先都给你,不要利息。就像你高中时候,有一口吃的就会掰我一半儿一样。”
“不必,”季良廷笑了一下,“你家里还好吗?”
“挺好,好就好在前几年我妈酗酒死了,死人就是好,死人不会赌。我爸也被人打死了,死了就不会再嗑那些东西,我还落了笔赔偿金。真不错,不枉我挨那么多年虐待。”小秋的语气很轻松。
季良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小秋意识到自己嘴上不把门,“抱歉,忘了你学生还在。”
又对着电脑操作了一会儿,小秋又压着声音道,“对,你初恋,离婚啦,你知道吧?”
季良廷的表情瞬间有点局促。
他赶忙背对着谢哲,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你紧张的样子,”小秋没忍住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谢哲,声音压的很低,“忘不了?说不定你们可以再续前缘了呀,当年高考完你不是淋着暴雨搁人家楼底下哭,说什么,我等你一辈子,等你结婚再离婚,等你到暮年,等你回头。”
季良廷扶额,笑得非常尴尬,低声求饶道:“十几岁的事情就别说了,我那会儿脑子没发育好。”
说完,季良廷伏在柜台上,放松的和老朋友叙旧,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进去的这段时间,他主动找过我几次,但是我没见他。”
“……”
“确实。给他养老婆孩子,怎么可能啊?你家又不开铜雀台,这种话他是怎么问出口的。”
“……”
“这倒是,你十九岁时脑子不清醒,二十九岁再不清醒那就完蛋了呀。”
谢哲坐在不远处,看着季良廷和女人说笑着。
他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偶尔听见几个关键词。
季良廷有未果的初恋,而且离婚了。
也听得出季良廷和这个女人以前是高中同学,有很多共同话题。
原来季良廷是会笑的。
他一直以为季良廷就是生性冷,或者是管理“笑”这个表情的神经没长出来。
只是不在他面前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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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了,又做了个假软件植入进去。”过了一会儿,小秋恢复正常音量。
季良廷从柜台上站直,喊道:“小哲,手机修好了。”
谢哲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停止在门口徘徊的脚步,重新走进屋。
拿起来手机,他翻了翻,软件都在原来的位置,里面的数据也没有改动的痕迹。
“看上去也没修什么,怎么修了这么久。”他嘀咕了一句。
小秋笑眯眯的看着谢哲,弯腰凑近,“正常来说确实修不了这么久,因为我想多和你老师说两句话,磨洋工呢。要不是给你修手机,估计我二进宫再出来也见不到他。”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突然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谢哲吓得赶紧跳开,脸涨的通红,耳垂都是烫的,“我随口说说。”
小秋被纯情男高中生逗的直笑。
那双眼睛笑起来更是勾人。
谢哲把手机踹回兜里,头都不敢抬。
“小秋,你别逗他。”季良廷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严肃,说完,转向谢哲,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哲,走了,回去给你讲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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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谢哲趁着红灯,把脑袋伸向驾驶位,“欸,大块头,刚才听你说你有初恋。”
这个年纪正是对情情爱爱好奇的时候,在学校,年轻老师不论男女,只要谈恋爱,他就会和同学们一起去八卦八卦。
“这不是很正常吗,”季良廷的目光落在红灯的倒数秒数上,“十几年前还在上高中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