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伏黑甚尔好,和对他们姐弟好,是两个概念。
伏黑惠以前被伏黑甚尔带去过很多女人家里,但对方基本只对伏黑甚尔感兴趣,对他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
根本不会问他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
有时候甚至会把他看作是伏黑甚尔的拖油瓶。
但是芙溪知道他喜欢看书,能解答他的大部分问题,还懂他感兴趣的咒术。他只说过一次讨厌的食物,她就记得了。
伏黑甚尔知道自家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几岁的年纪,很容易心冷,也很容易心热。
儿童节的鲤鱼旗,画满一整面墙的动物,喜欢的可口料理,每天出门前的摸头杀……这些小恩小惠,很容易让一个没怎么得到过关怀的小孩子记在心上。
傻子,人家又不是因为你才这么做。伏黑甚尔心想,芙溪会做这些事,大概是基于她自己没被父母关怀的童年。
那位森先生以自身的喜好来抚养芙溪,因此芙溪绝不以自己的喜好来对待小孩。
她太了解小孩了,所以才好到让人觉得可怕。
芙溪回来的时候,抱回了一只伏黑惠想养的小黑狗。
伏黑津美纪也是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
“惠君,看,你想要的小狗。”
一看到小狗,伏黑惠的眼睛都瞪圆了。他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但一直没有机会养。
“家里已经这么多人了,怎么还有狗,快点丢出去。”伏黑甚尔故意和儿子唱反调,立马得到了伏黑惠一脸要与小狗共存亡的表情。
“汪汪!”小狗很有精神,冲伏黑甚尔叫了两声。
伏黑惠摸了摸小狗:“看来你也知道分辨好人和坏人。”
伏黑甚尔:“……逆子!”
狗是太宰治付钱买的,至于钱……他偷了中原中也的卡刷的。
太宰治讨厌狗,劝芙溪换只别的动物。
芙溪想到了养在禅院家的那条狗,知道伏黑父子都更喜欢狗,执意要买狗。
“我对这个世界至今毫无眷恋,所以不打算打破天与咒缚的束缚了,并且,”她想了想,“我已经决定了,祖父的遗产分成两份,一份给伏黑甚尔,另一份存起来,让银行按月再发给他。”
全部留给伏黑甚尔,他一定会马上输光,于是她把它分成了两份,让他既能输个痛快,又能每个月有盼头去领钱。
“我不觉得森先生会放过他。”太宰治歪了歪头,“你也看到了,他连我都应付不了,更何况是森先生。”
他只是三言两语,几个小动作,就能加深伏黑甚尔对芙溪的误解,换成森鸥外,绝对能让他们反目成仇。
“那是他的事,要真被杀死,也是他的命运。反正到那时候我早死了,我不用考虑这些事了。”
“芙溪酱,为什么不用你从森先生那里学到的最优解呢?”
“这个……”芙溪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啊。”
“这是最后一瓶药了。”太宰治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忧伤,“我在森先生那里找到的。剩下的,你要自己和他要了。”
“谢了。”芙溪知道没有药,她会比与幸吉的身体情况更被动。
他们分开的时候很平静,一如四年前在禅院家的门口。
望着这个曾经心动过的少年,芙溪仍然有所触动,她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兔耳发箍,这是太宰治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就算里面被森鸥外装了定位,她也舍不得扔掉。
“太宰。”她说,“我有预感,你很快也会离开港口afia。”
太宰治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也许吧。”
……
离别的场景定格在太宰治那件黑色的外套上,芙溪关了花洒,擦了擦头发,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伏黑甚尔早就洗过澡了,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