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兵,缓缓摘下来背后的强弓。
听到弓弦声,周侃连忙俯下身去,一支羽箭贴着背心射入马颈,战马一声嘶鸣倒了下去,不等周侃松一口气,接二连三三支羽箭向他射了过来。
周侃被一箭射中后心,小兵收起强弓,深藏功与名。
这是张致安排的损招,弄了一批高手藏在普通军士之中,代号流星箭,专门在战场上刺杀敌方大将。
这一招在不论是斗阵还是斗将都没有用,但是这种乱战时,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周侃被杀,这一战已毫无悬念,三千郡兵,杀死一千多,剩下的大部分投降,也有一小部分跑掉了。
郡兵,出自本郡,很多都是在山里长大的,在这山里跑起来,比野兔都快。
周仓押着一千余郡兵,来到山谷的尽头,张致早已在等候。
“周校尉,战果如何?”
“回主公,此役大获全胜,歼敌一千二百余人,俘获一千四百余人。”
这战绩确实不错,张致点了点头道:“我方伤亡如何?”
“还在统计,应该不会多于五百。”
自己人和敌人还是有差别的,听闻杀死了一千二百郡兵,感觉杀的不多,但听到自己人死了不到五百,还是有些伤心。
虽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数字。
周仓倒是不在乎,也对,他是从广宗城破时杀出来的,几万人被屠杀,他们这几百人算什么啊。
“把郡兵身上的枪、甲,全部拔了,带上回道院,我有事安排。”
道院之中,张致把高层全部集合了起来,说道:“我本想安心发展几年,等时机成熟再起事,现在看来朝廷不给我们发展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拿下奉高。”
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大战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大祭酒,你威望高,带二十名讲经士,去青州传道,等我在泰山站稳了脚,再回来。”
道院大祭酒,也就是老道士马原道:“主公,这安排不妥,要去也是你去,我留下来拖住官兵,我年纪大了,最近时常梦见大贤良师,估计快要去见他了。”
去年张角登高一呼,几十万人响应,不到一年就被平了,而今张致手上满打满算才两千人,他对起事不抱太大希望,不明白张致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张致笑道:“大祭酒为太平道贡献颇多,以前是,将来也一定会是大贤良师的左膀右臂,以您的高龄还让您奔波本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对。”
“主公快莫这么说。”
“而今有人告发,朝廷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到哪都是一盏明灯,还不如留在泰山,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跟官军周旋,至于大祭酒可是带着任务的。”
马原叹了口气道:“好吧。”
张致又转头看向吴敦道:“怎么样?跟我扯旗造反,后不后悔?”
吴敦摇头道:“某做事,从不后悔。”
“好,将来成功了,你功劳不小。”
又对许介道:“许介,泰山纸的工艺已经基本成型了,你挑一批信得过的人,带着工匠去临淄,建工坊,造纸,不过泰山纸这个名字就不要用了。”
临淄一个已有千余年历史的古城,从姜太公开始,到后来的管仲,为临淄的发展定下了基调,以工商业为主。
此时的临淄,依然是大汉东部的经济中心,论富裕可能不比长安洛阳等地,但手工业却是全国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