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炽寿郎的上腹被贯穿。
上弦三慢慢的抽回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少年的腹部,鲜血狂涌而出。
“成为鬼吧,炽寿郎!”上弦三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他:“人类真的太弱了,你这么好的天赋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身体还没长成就要夭折于此。”
“成为鬼吧,要不你就要死了。”上弦三贴近他,诱惑道。
我要死了。
但是——
“柱不会畏惧死亡。”炼狱炽寿郎语气平静。
他无视了浑身崩裂的伤口和破了个大洞的上腹,一字一字坚定的说道:
“能为人类战死,我非常荣幸。”
远处的地平线已蒙蒙透亮,只要再撑上一点时间,黎明就将到来。
但是,他等不到黎明了。
马上就要死了吧。炼狱炽寿郎想到。
他的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敌人的样子,耳旁也开始传来了嘈杂的幻觉声。
接着,他眼前出现了走马灯。
——曾经战死的队友;一起并肩战斗的柱;父亲一样的主公大人;仅仅五岁就开始挥刀的堂弟杏寿郎……
许多曾经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画面停止在他幼年和母亲嬉闹的场景。那个美丽,却永远忧伤的女人正温柔的看着小小的他:
“你是个有才能的孩子,炽寿郎,你一定会成为炎柱的。”
“炎柱是什么?”四岁的炽寿郎好奇的问道
“炎柱就是保护他人的英雄。”母亲骄傲的说道:“炽寿郎的爸爸就是炎柱哦。”
炽寿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对自己父亲的所有印象,就是周围人反复提到的“为了人类而战死的英雄”,于是,四岁的他在心里把二者话上了等号,并且拍着手,用稚嫩的声音问出了口:
“所以,炎柱是会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死的吗?”
母亲愣了愣,随即泪水磅礴而下。
她下身,抱住了炽寿郎,笑中带泪的回答道:
“是的哦。”
“……保护,保护!”
炽寿郎的眼前恢复了清明,他的面前是依然嚣张的上弦三,身后不远处是主公大人的儿子,产屋敷耀哉。
他们这次来到这片,是为了马上要开始的鬼杀队的新人入队选拔。
没想到入队选拔还没开始,就遇到了偶然来此的上弦之鬼,更没想到,哪怕是炎柱面对上弦三都无以一战。
身后是鬼杀队未来的首领,远处的木屋里藏着这次来参加鬼杀队选拔的小孩子们。
他们是鬼杀队的未来,是人类希望。
我一步不能退。
炼狱炽寿郎又一次举起了刀。
八岁的产屋敷耀哉站在远处,纯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还在浴血奋战的少年,不敢出声,也潸然泪下。
他还没有父亲的觉悟,此时看着炼狱炽寿郎死志已决的战斗方式,咬着嘴唇,哭的气都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