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有些神情低迷道:“嫁给汉人,还能在我的身边,揽月啊,我担心的是她逃不掉的命运罢了。”
说到底瓜尔佳氏还是担心揽月去和亲罢了,这嫁给新科状元的婆媳关系,完全都不是什么事情。
弘承心里明白瓜尔佳氏对揽月的用心良苦,开口安慰道:“额娘,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我会努力的让揽月留下来陪着你。”
说到这里,弘承又继续道:“真是因为这样,你让揽月好好的玩一次吧,等将来嫁人了,就像您这样,终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打发时间,连个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瓜尔佳氏听了睁开眼眸,看着弘承认真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瞬间心中有些难受,是啊,女子嫁人之后,基本上都不怎么出去了,恨不得一生都宅在后院里,她的揽月将来也会这样。
她转头看着弘承,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对着弘承微微颔首道:“那就让她去吧,不过先让她把我最近给她布置的那个帕子给我绣好,绣的好了,我就同意,否则的话,免谈。”
弘承看着瓜尔佳氏固执的面容,就知道这事情是无法商量了,不过一个帕子而已,揽月还能秀不出来不成?
他想到这里,对着瓜尔佳氏问道:“这样会不会更舒服一点?”
瓜尔佳氏微微阖眼,对着弘承笑道:“嗯,这个力道刚刚好。”
弘承手上的力道愈发的轻柔,微微地看着瓜尔佳氏被岁月爬上了痕迹的脸庞,心底一阵的心酸。
瓜尔佳氏身为太子妃,掌管了凤印,这两年愈发的忙碌,就是如此还是不断的抽出时间来,看管好揽月。
□□揽月,争取让她有一个该有的模样。
片刻之后,瓜尔佳氏对着弘承开口道:“你去看看揽月吧,让从若进来伺候就行。”
弘承放下了手对着瓜尔佳氏微微躬身就退了出去。
他知道揽月已经学了许久的刺绣,这一个帕子还不是轻车熟路。
等他真正的看到了揽月的绣品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揽月竟然能够把鸳鸯绣成一个小点点,把竹子绣成一根草,而真正要绣草的时候,却绣成了一堆开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弘承看着这手上的东西,一阵扶额,揽月的手是怎么做的?
揽月也感到一阵的绝望,就连额娘都统一她跟着南巡了,就这一个小小的帕子,就难住了她,让她望而却步。
她拿着帕子,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真的不是她不好好的绣帕子,是这个针和她做对,让她没有办法绣出来一个像样的东西来。
弘承脑子里灵光一闪,让他想起了后世的十字绣,就是再怎么手残的人,也能秀出一副十分复杂的绣品来,这让弘承一下子来了灵感。
他抬手安慰了一下揽月,就找了一块空白的布,在上面写写画画,很快就出现了一副最为普通的兰草。
他伸手递给了揽月,有些期盼的道:“你试试,一个符号用一种颜色来秀,先试试看能不能行。”
这副画就是简单的兰草,上面弘承用阿拉伯数字来代替了颜色,只要揽月把绣线的颜色填充一下就好。
揽月看着手里的帕子,手抖得厉害,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后。
有些认命的拿上了针,对着帕子扎了上去。
弘承看着揽月的动作,实在僵硬的厉害,没扎两下,就扎在自己的手上,一个血珠子就出现在了手上。
揽月拿着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发了狠似的使劲刺了上去,针再次落在她的手上。
饶是如此,她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帕子,一针针的往帕子上填充颜色,只是洁白的帕子上很快就变得血迹斑斑。
最后弘承自己看不下去了,从揽月手里把那块帕子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对着揽月安慰道:“算了,你一个,不会就不会把,我去找额娘说下吧。”
别回头花没有绣好不说,手指头还给扎烂了,得不偿失了。
说罢就收到了揽月感激的笑容。
弘承拉着揽月径直地奔向了瓜尔佳氏的院子,把揽月手上的伤露出来,对着瓜尔佳氏劝说。
这才让瓜尔佳氏不得不放弃了放揽月绣花的打算,这实在是有些难为她,尤其看着那肿胀的手指头,自己也心疼的不得了。
弘承在瓜尔佳氏的院子里用了膳,恍然间,他总感觉忘记了一些事情。
等他回到了院子里,看着两个跪的东倒西歪的人,一下子回神,转头看着孟德瞬间心虚,他本来是要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错的,现如今竟然真的惩罚了起来,而且还是这么久。
舒路和岳兴阿带着幽怨的眼神,让弘承更加的心虚。
弘承背着手走了过去,轻咳了一声,对着对着两人道:“起来吧。”
舒路和岳兴阿两人相互搀扶,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腿上没有什么力道,一下子就又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