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路云安,要在驿站歇息一晚。
徐景行站在马车外,声音压得极低,“赵姑娘,请你安分一点,不要想着逃走,也不要试图发出什么声响。”
这么多人,能逃到哪里去呢,徒劳罢了。
容姝冷笑道:“徐大人当真是思虑周全,放心吧,我想开了。”
容姝的声音有些哑,徐景行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原本赵颜兮就大哭大叫过,嗓子哑了也正常。
徐景行让金庭给容姝松绑,一行人在云安休息一晚。
次日继续赶路,这一晚没有歇息。
五月初十,第七日,离乌迩还有还有几千里,才过三座城。
容姝靠着车壁,车里有点心,她手脚都被绑着,徐景行是铁了心等到乌迩之后再解绑,容姝想,能平安到乌迩最好,若到不了,还得想别的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只要吃饱留足力气,能骗徐景行多久就骗多久。
五月十二,第九日。
赵颜兮回到平阳侯府之后仍是借心情不好,闭门不出,反正她是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敢为难她,但容誉要见她。
赵颜兮已经推了三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容誉国事繁忙,早晚都要处理奏折,能挪出时间出宫见她实属不易,身为长姐,推的了十次八次,却不能一直推脱。
无可奈何之下,赵颜兮只能答应见容誉。
赵颜兮模仿容姝那么久,琵琶诗赋,一言一行都被人教过,她自信能骗过容誉几次,可是容誉一见她就皱起了眉。
“赵颜兮,怎么是你。”
赵颜兮知道被发现的下场,强撑着学容姝的神态,“阿誉……”
容誉一把把赵颜兮挥开,“你怎么在这儿,朕的阿姐呢。”
赵颜兮:“阿誉,你怎么了,我就是阿姐呀。”
登基两年,容誉遇见过无数件大大小小的事,除了和容姝有关的事,他都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这回是真的怒了,“张绪,把平阳侯府围起来,朕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平阳侯夫人还在做封官加爵的美梦,闻声赶忙过来,“皇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容誉一脚把平阳侯夫人踹倒在地,“朕问你,长公主呢。”
平阳侯夫人疼的眼前发黑,她指着院子道:“公主一直在屋里……公主不喜人多……臣妇,咳咳,臣妇不敢打搅。”
容誉:“你睁开你狗眼看看清楚,这到底是谁!”
赵颜兮靠在柱子旁,平阳侯夫人胸口疼的厉害,她使劲瞅了瞅,女儿养了十几年,她怎么会认不清,“兮儿?”
兮儿不是去乌迩了吗,她眼睁睁看着容姝进府的,怎么会是兮儿,兮儿在这儿,长公主呢。
平阳侯夫人想想这些日子收到的好处,和不见天日的以后,气血瘀结,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了过去。
母亲就倒在院子里,丫鬟仆从没有一个敢去扶,赵颜兮觉得可笑至极,让她冒充容姝和亲时叫她公主,如今,知道她是赵颜兮了,怎么是这个态度。
赵颜兮冲容誉笑了笑,她知道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被发现的这么早。
容誉死死盯着赵颜兮,“朕再问你一遍,容姝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