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气候严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掌柜唉声叹气,“天一冷,可以一回多送一点嘛,我现在开了十家火锅店,还想把火锅店开到大楚各地呢。”
丹增笑笑没说话,达娃一向话少,跟张掌柜道了别就回去休息了。
丹增问哪儿有卖冰糖葫芦的,张掌柜没想到丹增一个大男人还爱吃这个,“后街王婆子卖,那东西倒牙。”
丹增点了一下头,又问永州最近怎么样,贸然问盛京的事太唐突,再说他是乌迩人,问了只会增加张掌柜的防备之心。
张掌柜道:“还是那样,没什么大差别,永州比以前繁华多了,皇上任命了新城守,冠军侯去豫州守城了,我呀,就盼着太太平平的,不然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永州也起风了,张掌柜还穿着单衣,冷得直打哆嗦,“我多赚些银子,以后去江南看看,听说那里风景好。”
丹增没去过江南,他听张掌柜讲,那里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青石板,城中就有河,还有画舟小船,烟雨绵绵,美不胜收。
得带乌音珠来看看,不过乌音珠喜欢的是草原。
丹增冲张掌柜笑笑,然后去了后街,明儿回去,他跟王婆子定了好多糖葫芦。
永州城没什么变化,但比以前,好像严了许多,城中守卫增多,而且都是生脸。
看见他没多大反应,但是目光如影随意,背上刺挠得慌。
丹增在城中饶了一圈,又给永州的乌迩人留了暗号,让他们务必小心,若有变故,要么进山,要么想办法出城。
小心留意,性命为重。
丹增不清楚容誉是怎么想的,但能感觉到他对乌迩的敌意,既然选择和亲,为什么又要想方设法把王妃留在大楚呢。
很多事耶律加央都没说,丹增自然想不到容誉对他们王妃有那种感情。
这才两年,二十年谈何容易。
不仅是乌迩,大楚似乎也在做准备。
丹增面色沉重,在太阳下山之前回了客栈,达娃也回来了,他下午出去一趟,采办要带回去的东西。
多是刀具篮子,想带回去试试乌迩能做不。
达娃神色也不轻松,显然是察觉出不对来,他道:“尽快回去,以后每次商队,我都会跟着来。”
丹增点了点头,乌迩人进盛京可不容易,要是盛京有他们的探子就好了。
从永州到盛京,要经过重重关卡,当时护送王妃回京的人说盛京戒备森严,混进去难如登天。
只能先放一放。
盛京的情况比两人想象得更严峻。
永州换了城守,是容誉的人,朝中大臣也被他洗了一番,容誉继位两年,已经从什么都不懂的新皇成长成手段狠厉的帝王了。
手下羽林军乃是先帝留下的暗卫,却成了他手下最锋利的鹰犬。
如今朝中,平阳侯府风头一般无二,可是府上的二小姐却深居简出,鲜少参加宴会。
陆昭云五月初成的亲,当时容姝已经走了,她递进宫的帖子也没回信,再后来就听到了容姝回乌迩的消息。
她如今管着陈府中馈,大大小小的事全要来问她,一天下来头昏脑胀的,幸好夫君体恤,又懂得上进。
可有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容姝,她去了乌迩,现在还好吗。
她这儿有很多容姝送的东西,衣服收拾,书本字画,傍晚,陆昭云和徐家老小用完晚饭,二弟陈洺之喊住了她的夫君。
在陆昭云印象中,陈洺之话很少,自从容姝回京之后,他病了两日,如今一看更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