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诧异于容誉对她态度好转,可又想不出怪异之处,只当是他因为思念皇姐容姝,爱屋及乌。
一朝天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说话间柔情蜜意,想不动心都难。
盛京的春节一如既往,因为国力渐渐昌盛,满城喜气,炮竹,火树银花,灯笼,春联,福字,一街红红火火。
赵颜兮坐在茶馆,隔窗望着街头,“新桃换旧符,红秀,咱们下去看看,也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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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迩的年和去年有些不一样,明面是吃的多了,从腊月初就开始备年货,做豆腐,炸丸子,蒸包子,杀羊宰牛,成天到晚百姓都乐呵呵的。
牛羊也不再只吃干草料,混着豆渣,红薯渣土豆渣,一冬都不见瘦的。
穿的也比从前好,外面是皮毛缝的大髦,里面穿得是棉布衣裳,要么就是羊毛衫,说起羊毛衫,那可真是好东西。
乌迩冷,冷就要御寒,穿得再多都觉得冷,而且不是贴身穿的衣服,袖口脖领一直灌风,下雪的时候恨不得缩在帐篷里不出来。
羊毛衫不一样,薄薄一层就特别暖和,纯羊毛,更不用担心起球,可算明白了为什么牛羊能熬过寒冬,是因为贴身穿着“毛衣”。
一层里衣,一层羊毛衣,外面套个锦缎披风,容姝能在外面玩两刻钟的雪。
玩完了回帐篷里暖暖手,喝点热乎奶茶,安安静静看书,耶律加央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出去。
容姝也不知道耶律加央忙什么,下着大雪还早出晚归的,不过能按时回来,找的着家。
容姝没问过,耶律加央想说的时候会说,就是看着他脸冻得苍白,手冻得通红,心里不好受。
耶律加央很少让容姝看这些,回来都是在门口把手烤热了再进内室,“阿姝,我回来了,外面雪又下大了,今天没出去吧。”
这么冷,出去待一会儿都得冻坏了。
容姝摇摇头,“没出屋,看了一下午的书。”
耶律加央皱了皱眉,“屋里暗,看书费眼睛。”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不能出去,不能看书,那还能做什么,在乌迩是没什么意思。
耶律加央起身摸摸容姝的斗篷,又看看鞋底,还说没出去。
他没作声,恐怕说了容姝又想别的法子,“这几天我不出门,陪你。”
容姝道:“都过年了还出去,忙也不能忙的连年都不过了。”
她看了眼耶律加央,“去梳洗,一会儿吃饭。”
临近年关,每天吃的都好,今年养的牛羊多,杀的肉也多,成天有牛羊肉,又有蔬菜水果,不必担心吃多了上火,总而言之,乌迩人一个个面色红润,眼睛黑亮,,气色极好。
大年之后,耶律加央又忙了起来,肩头的担子太重,又不能与人说,几回梦醒,梦见的都是容姝回了大楚,他醒了就在床上坐一会儿,然后就着冷水洗把脸,骑马去后山练兵。
将士更苦,苦也没人说。
只能苦中作乐,煮了雪水,烧着火锅,说王妃做的火锅真好吃。
一个个壮汉蹲在地上,咧着嘴笑,耶律加央心里一抽一抽的。
以血肉护河山,若不练兵,怎么护着乌迩,护着妻儿。
耶律加央深吸一口气,不练兵,怎么护着容姝。他最怕的,就是起战事,大楚皇帝要容姝回去。
大抵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二月份,大楚使臣徐景行随商队抵达乌迩,带了大楚皇帝的亲笔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