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前几天偷跑的事,玄修罚了她半个月的禁闭,这样一来,她不仅出不了宗,连房间都不能出去了。
相比以前来说,这惩罚不可谓不重,即便是扶悦,这次也没有出面替她说情。
一年仅有一次的大日子,就这样在平平淡淡中度过。
扶灵面上虽未表现出来,但心中难免伤心。
她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她只知道,那些曾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关切目光,现如今,全都转移到了九嘤那里。
子夜将近,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一双盈亮眸子合上又睁开,反复几次后,终是翻身坐了起来。
屋内烛火重燃,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下更加显眼。
扶灵披上外衣,一个人在窗户旁站了会。
阵阵夜风拂面而来,明明还是夏日,阴冷中却掺杂着刺骨的寒。
空中银月悬空,大片冰凉月色倾泻而来,将她整个人全都笼罩在其中,也让她心口愈发酸涩苦闷。
她仰首望着那轮孤月,身体微微颤了颤。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连月亮都好像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意。
所有人,现在都只喜欢九嘤。
身体渐冷,心也跟着泛凉。
光只是想起九嘤在宗门大比中夺目又出色的表现,她的心就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她拿什么和九嘤比?
倘若她是清竹宗其他人,她也更愿意将注意力放在九嘤身上。
扶灵越想越失落,丧气感也瞬间覆满心头。
她轻咬下唇,眉心紧蹙,面上难得露出烦忧的表情。
那么真实动人的情绪,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她一个人又站了半晌,直到再也抵抗不住夜风带来的寒意,才将窗户重新合上。
屋里的烛火,也再一次被熄灭。
廊外飘过一阵风,青松树的枝叶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扶灵并不知道,那树梢上藏了个人。
眼见她再次睡下,那人才纵身从树上跃下。
月色照过,檐下阴影中露出一张清冷美丽的脸庞。
竟是九嘤。
前世被囚禁二十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失去自由的滋味。
今夜过来,原本是担心扶灵不服管教,会再生逃跑的念头。
可真等她看见窗边那张满是忧愁的小脸,她内心还是生出了些怜悯之情——
其实,现在的扶灵,又何尝不是被囚禁在清竹宗呢?
时间在昏暗寂静的空间中缓缓流逝。
九嘤立在门前,想起扶灵一个人站在窗边的画面,面色愈发晦涩深沉。
这一刻,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