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突然,但非花只是下意识的好好抱住了他。
虽然宫远徵并未多说什么,但她已经明白宫远徵究竟事怎么了。
本来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上官浅才这么排斥宫尚角和她接触,但现在想想,虽说商角徵羽都是一家,但他从小就只和宫尚角格外亲近,兄弟二人互相陪伴十年,现在却有个人要成为比他和哥哥更亲近的关系。
突然闯进家中的陌生人、那个他并不喜欢的陌生人,就像无形中把他推离宫尚角的手,在告诉他。他终究只是外人,这个温暖而稳定的家,并不真正属于他。
时时刻刻高傲而又时时刻刻低微的宫远徵。非花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希望能试着抱住他不安的心。
“远徵,就算不是上官姑娘,终有一日也会有别人出现。”
“你要相信角公子,无论出现的是谁,你都是他永远的弟弟。”
她一遍遍抚过宫远徵埋在自己脖颈边的脑袋。宫远徵的头发养的很好,毛茸茸的又顺滑,只是除了每日编发的时候,自己并不会碰。
不过这个宫门大概除了自己,也不会有别人敢碰宫远徵的头发了。
宫远徵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最后憋出一句:“那能不能不是上官浅?”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里,非花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那我……去偷偷跟角公子商量。让角公子不要喜欢她。”
她的话像是哄小孩,却总是让宫远徵觉得开心。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要失去,他一定要拽住的除了哥哥,就是现在抱着的人。
槐花的香气,一缕缕从鼻腔钻进身体里,变成缝补的丝线,一点点把他心上因为不安又浮现的伤口变回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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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抚过的宫远徵,看起来情绪比刚才好多了。虽然心里还是不愿意,但既然答应了宫尚角,他也不再纠结,带着非花前往女客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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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通报上官姑娘,徵公子受角公子之托,来接上官姑娘前往角宫暂住。”
宫远徵虽未及冠,但也不好直接进女客别院,非花代他上前向侍女说明了来意。
“奴婢这就去通报上官姑娘,徵公子请在院中稍后。”
侍女接了指示便退下去内院找上官浅,留下非花和宫远徵自己缓步进了前院。
女客别院附近种着许多银杏,金黄的叶子随风落进院中,随着她们走动时的衣摆又一次微弱的动荡起来。
一片银杏叶静静落上了她的鞋面,非花没想到会这么凑巧,低头思考自己该不该现在把它抖下去。
她在垂眸犹豫时,宫远徵正双手抱臂看她。
阳光洒在脸上,将她的睫羽染上一层金色,整个人像熠熠生辉的白雪。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选亲大典开始后她总是有些愁容,却又什么都不说,宫远徵有心想为她解忧,却猜不出她的烦恼。
忽然,她弯腰将那片落叶拾了起来,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将它放进随身带着的丝帕中。
“不过一片随处可见的落叶,捡它干嘛?”
听他问自己,非花转过头看他。宫远徵正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丝帕。
“或许这片落叶格外喜欢我,才落在我的鞋面上。既然如此,自不能辜负了它的喜欢。”
她笑着回答宫远徵,将丝帕收了回去。
‘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