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是不同了。
“你说这里与从前有什么变化?”胡格尔问着身后的亲卫。
“自然是更好了。”那亲卫想也不想的回答,剩下几人见胡格尔的脸色,倒是乖觉的没说话。
胡格尔也没什么责备的意思,从下属的角度说这话没什么意外。
他经过几家摊子时,见老人颤颤巍巍的用手搅着馄饨汤,不由走了过去:“老先生,最近生意可好吗?”
胡格尔纵然学的再久,说话也免不了带了一点北流的口音,再加上他高鼻碧目,一看就是外族人,卖馄饨的老人家直接打了个哆嗦。
北流人!
他迫于生计不得不出来,没想到却是遇见了北流人,这些人,现在哪怕是打人都没人敢阻止的!
胡格尔看出了老人的害怕,微微退后了一步,垂下的手轻动了下制止了即将大声呵斥的亲卫:“来上一碗。”
老人见他不像是要找茬的样子方才定了下心神:“客官稍等。”
胡格尔见状,坐了稍远的地方。
或许是见他态度温和,老人上馄饨的时候方才敢说话,而胡格尔略问了些家常话,吃完了便走了:“不用找了。”
老人家犹豫了下,见胡格尔衣着气度不凡,没再坚持。
“主子心善,这大都朝由您统治是他们的福气。”一行人走远了,胡格尔身后一名亲卫开口道。
“他们可未必这样觉得。”胡格尔道,神色却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那老儿神情你可看清楚了,有些人不老实啊≈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他冷笑着说了句。
“您的意思是≈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我颁布过律令,对待大都朝人要向对待本国人一样。可结果呢,明摆着有人阳奉阴违!”胡格尔忍不住露出怒色。
“需要就此惩戒吗?”
胡格尔脸色有点沉,却摇了摇头,没说话。
半天才道:“光是咱们的人背地里不尊礼法的都太多了,何况是我那几个哥哥弟弟的人马,我连自己的有些人都管不了,何况他们呢。而且一些世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胡格尔带了些淡淡的自嘲。
事实就是这般,北流人本就不是谦和的性子,大都朝才破的时候北流几乎整个都疯了,让他们遵纪守法可比让大都朝人听话困难多了,那一阵子普通的北流人对着大都朝人都可以尽情的欺辱,更别说北流士兵了,胡格尔那时候在战场上脱不开身,到了上安才发现情况与他想的有所出入,但是已经晚了。
北流士兵尽情虐杀着战败的大都朝人,手段让他都感到不适和残忍,他想要的是这个地方,却不是为了尽情掠杀的,因此他颁布了堪称最严格的律法,凡事无故杀大都朝人的,诛九族,猛烈的刑法一时间震慑住了北流人,这才阻止了血腥的一幕幕。
胡格尔不是什么仁君,这样的目的也不仅仅是挽救人命,而是他知道大都朝有个成语叫‘物极必反’,如此下去,至少上安这仅存的人会爆发起义,这儿的人是性子有些温吞懦弱不假,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掠杀只会让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四分五裂。
严刑峻法的功效看的见,但是想要完全阻止是不可能的,胡格尔只能让他们保持着表面的‘和平’。至于几个皇子,状态更是谁都不服气谁,他能当上这个北流王的位子都不容易了,若现在管的太严,几个一起‘逼宫’都不是没可能的。
只得徐徐图之。
底下的亲卫见他如此,也纷纷噤声,不敢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