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他来了,把捷报连带弹劾的折子一起轻轻丢给了他。
刘文方不知道安平帝什么意思,便不动声色的拿起看,快速扫完之后却是面色微变,随即他揣度着周宗的表情开口:“≈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皇上,盛副将的确雷厉风行了些,却也算不上过。”
安平帝睁开了眼睛:“特殊时候,朕也明白,只是还有份卷宗你看看。”
他说完之后,身边一直静静立着的刘熹便双手捧着一份文书似的东西递了出去,刘文方赶紧接了过来。
越看越是不对劲。
里面不但详细的记载了这次雁北战役的经过,尤其是盛灵儿占了其中的大部分,细致之处让人看了心惊,不但她平常的训练,甚至和哪些人亲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里面都有详尽的纪录。若是个个都如此,那传递消息的将士就要累死了。
可是圣上对盛灵儿对此上心,是单纯的关心战事,还是说安平帝≈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已经对盛灵儿起了忌惮。
那现在把他喊来看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态度还是≈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刘文方脑中飞速运转,不由得冷汗也涔涔而下了。
安平帝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保养合宜的手指敲了敲桌案:“眼下边关未平,盛灵儿这点没什么可苛责的,但是朕有一点看的心中存疑,她到边关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年,晋升的快不说,军中的人拥护她的竟然与贺铭差不多了,更稀奇的是,朕这个一向对皇亲国戚不假辞色的大将军也对她颇为赞赏,这倒是奇了。”
刘文方试探道:“您是觉得那盛灵儿笼络人心≈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安平帝笑了笑:“说哪儿去了,人缘好也是有的,咱们这位显渊殿下不也是人见人夸吗,‘笼络人心’这个词用的不太合适宜啊。”
“是,臣失言了。”周宗刚才自己明明是那个意思,但是刘文方哪里敢反驳圣上,立马道。
安平帝看了眼漆黑桌案上反射的青铜缠枝香炉,缓缓道:“只是她一介草民出生都能如此为大都朝出生入死,我这个当皇帝的自然要上点心,要不然岂不是让边疆战士议论吗?也是时候帮他们分分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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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百年转瞬而过,宏图霸业几遭兴亡。
自古以来皇帝都是国家的最高领袖,做了人间的帝王还不够,恨不得要泰山封禅等让天上再颁个‘千古一帝’的证件才罢休,莫不是
元武帝与安平帝虽只隔了几岁之差,作风却是大相径庭。
元武帝说的好听是‘仁君’,说的不好就是窝囊无能,他在位的时候朝廷内部表面死气沉沉,‘一团祥和’,内里却是可以用兴风作浪来解释,而元武帝,管不了,也不敢管,当时的将军,国舅,随便领个人出来背地里的话语权都比元武帝管用。
而安平帝,名字虽然‘普通又和蔼’,作风与元武帝差别大了,在政务方面便是改了良多,元武帝在位的时候几乎是一天一个时辰的折子都批不了,而安平帝周宗却是勤政的代表,每日至少个时辰,从不懈怠。
刚执政之初他便是改了上朝的规矩,并且颁布了众多法令,同时强兵健国,短短几年内把一直欺辱他们的北流军打了回去,并且签订‘和平条约’。
乾元三年,匪患遍布全国,甚至牵连到了一批先帝在世时的官员,周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理了乱臣贼子,所有有关人员皆是受到了惩处,其中为首的一百八十八名官员全部被免职,严重者直接问斩,家人发配到边疆,亲眷沦为官女支。
这次之后肃清了大都朝的风气,比之以往好了太多,毕竟几乎染红秋天的血不是白流的。
紧接着次年,安平帝推行新的法制,先帝在世的土地法许多地方明细不清,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新法则是统一把土地全部归为朝廷,所有百姓等于只有‘使用权’,此法一出,往日眼睛放到天上的乡绅们和暗中勾结的官员几乎闹翻了天,但是有前车之鉴,所有人都知道了新上任的皇帝与以前的元武帝可是不同,他们也不敢狗急跳墙,最后安平帝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硬生生把他们压了下去。
大家心里头是不快活,但是至少没人敢在明面上说出来了。
至此新的土地法在大都朝建立的比较完善了,效果也是显著的。几年下来佃农产量翻倍,没人细究之前的事情,但是国家产量上来是所有人看得见的。
加上前几年又少见的天公作美——风调雨顺,经济上去了些。
这为把北流人打退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