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朝廷之后,才发现官儿不易做。”子希有些苦笑道:“皇兄,你看我这还不是正职便是忙的天昏地暗,若是皇兄现在想给我提,我真担心什么时候在清平阁的偏房一睡不醒。”
“说什么呢。”安平帝听到他拿死咒自己,也是好气又好笑。
皇宫中格外忌讳这个,多少年都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话了。
但是笑过之后安平帝又忍不住心想,这小子莫不是在给他打马虎眼吧。
“阿允,你知道的,我父母早亡,皇兄走了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莫再说这话了。”安平帝皱眉,似是有些不满的看他。
子希顿时有些感动:“是,皇兄。”
安平帝笑道:“光顾着说话了,我宫里刚进了一批好茶,号称从高耸入云的山上采摘的,清冽甘甜,快尝一尝。”
若是以前自然是应有尽有的,现在的国态,有这些已经是很难得了。
子希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安平帝待她喝完一盅不经意道:“你在朕面前尽可以畅所欲言,就当朕是个普通人家的兄弟,千万别生分了才好。”
“你当真安于现在的位置,还有身份,其实原本应当是亲王的。”安平帝说到此处有些懊恼,“也怪我当时顾忌太多,怕众人非议便听了大臣的话给了个郡王的名头,早知≈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子希罕见的打断了安平帝的话:“皇兄切莫这样说,我能有今天全是皇兄给的,何况在我眼里郡王与亲王都是一样的。”
安平帝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你既然无心于此,朕就不勉强了,真是可惜,朕还准备有好的空缺给你留着。”
他说完一眨不眨的盯着子希,妄图从他脸上和眼中找出一丝丝的破绽。
若是有,他就要当心了,若是没有,那便是说明子希养气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居然如此喜怒不形于色。
就在安平帝多疑的时候,子希的反应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子希眼睛一亮:“皇兄的意思,是最近能空出来职位?”
他莫不是改变主意了,但是安平帝看着也不太像,不禁心中诧异子希要说什么。
子希这厢开口了:“皇兄,若是职位空缺的多,臣弟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平帝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忍不住好奇:“你说。”
他倒是看看子希想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子希的话震惊了他。
“眼下朝廷正是用钱之际≈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安平帝骤然打断了他,脸上显出些怒色:“不可!买官藳爵一向被朝廷所禁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宗余怒未消:“这话在朕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传出去了,你这个郡王的位子还要不要了!”
子希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脸上显出些委屈神色:“皇兄误会我了,我只说可以在选拔人才除了才华人品能力外添上一项,等于是格外的加分,绝没有买卖官员的意思。”
安平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新令’就够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了,这小子又整这出。
安平帝本来想骂人,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一想便能知道会为朝廷带来多大的好处,至少钱这一项估计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子希像是迫不及待:“皇兄觉得怎么样?”
安平帝自然现在回复不了他,大奇道:“朕没记得克扣你的奉禄吧?”
怎么突然变得视财如命了?
子希哀叹了口气:巴拉巴拉的诉苦:“皇兄你不知道,神甲部简直就是烧钱的大窟窿,我是天天往里面填都不够用的,现在西北军那边刚打了胜仗,但是军备都用的差不多了,总要加班加点赶制出来吧,要不然他们就要赤手空拳上战场了,我这几天都买了几个您赏的花瓶了,要是再没银子进来我就差去卖身了。”
“堂堂显渊郡王说这种话,你羞不羞?”安平帝实在想不到一贯稳重的子希这么放的开,哭笑不得。
子希低着头,似是真被逼的穷困潦倒了。
安平帝一腔疑虑被子希不按常理出牌的打乱了,现在想什么都是记不起来了,对子希的忌惮倒是消散了些,子希好像真没有往上的想法,现在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安平帝看着子希又有些可怜:“行了行了,别哭丧着脸,朕答应你考虑考虑。”
子希高兴的一点不掺假:“多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