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一楼,整个过程时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安乐,那位女士愣是一个眼神没给,一直在手机上狂按。
电梯叮咚声和安乐的电话声音一起响起,时祺还没打招呼,安乐就已经走出去了。
人去景在,槐景行已经离开,顾澈也被支开。槐止独自一人留在原地,被亲吻的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一瞬画面,不知为何他被牵引着,轻车熟路的往室外景的一棵樱花树下走去。
‘往树下挖。’脑海里的声音愈发清晰,悠远绵长仿佛穿梭了万年的时间而来。
他手里的铁锹还是从在开发新地的施工人员借来的。当槐止抚上这棵树,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欢喜、痛苦的双重感觉让他留下一滴眼泪。
[我为什么在哭?]时间犹如停止,槐止抹去眼泪,抬起铁锹,向樱花树下的地方深挖。
估摸着十分钟左右,不深不浅的洞里出现一个盒子。槐止匆匆放下铁锹,品月色的盒子,立体雕刻着蓝楹花。
槐止感觉它像是经历万年的沉淀,却又表面崭新,没有破损。
“有锁吗?”槐止试过用力拉扯,这锁依然牢固,只好将洞填补后,拿着盒子,像槐景行发来的餐厅走去。
安乐:“景行哥,不用特意来接我了,既然已经接到西瓜,我就自己坐地铁回去。”
[景行…哥?]时祺视线跟随,脚步也跟随,他本是直接到地下车库,但跟着安乐到了一楼,[谈恋爱了?]
时祺躲在别人车后,看着从驾驶座上的男人,那身高气质脸蛋都是无与伦比的出众。他耷拉着脸,极其阴沉的气场压迫的整个天都黑沉沉的:[我得去一趟,万一那臭老头哄骗年轻小女孩呢?]
“吃饭的话,现在去接南南吗?”安乐一上车就揉了揉西瓜的头。
“先去接周姨,去饭店的路上顺路接阿南。”槐景行定位导向安乐的家,安乐也收手给周清打过去电话。
周清接到电话,声音慌里慌张,身后还有些嘈杂:“阿云啊,怎么突然给妈妈打电话了啊?”
“景行哥说好久没聚一聚了,请客吃饭,你在外面吗?”安乐听着电话的声音,不解的细细的听了听。
“阿清,这个螃蟹你觉得怎么样啊?”安乐听到一个男声的声音,有些年迈嗓音雄厚。
“妈?你不会谈恋爱了吧?”安乐机敏,她本就听周清的声色不对,这微弱的男声更是让她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周清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没打算瞒着,只好承认:“嗯。”
槐景行觉察到不对,立马开口:“那就带上叔叔一起,我们现在去接他们。”
安乐把海鲜市场的名字发给槐景行后,就一言不发,面色沉重。
西瓜闪烁着眼睛,和车前镜的槐景行对了对眼神,他凑过去捏了捏安乐的手指。
槐景行同时叫了一声安乐:“我不该插手你的家事,但我还是多嘴几句。”
槐景行见安乐在认真的听,收回眼神继续说着“我的父母也是离异再婚,在我看来父母的人生不应该因为生了小孩儿就围着转,他们有自己的梦想,他们也曾是少年少女。”
安乐垂头,耷拉着眼皮:“可我妈妈不一样,她经历过一次不好的婚姻了。”
槐景行声音放柔,像对槐南那样对安乐:“我不清楚那次婚姻的糟糕程度,无论多糟糕,都说明周姨很勇敢。人生是用来体验的,允许无法避免的遗憾的存在,去和那段记忆和解,因为学会翻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
“你追求自由的时候别忘记了父母也曾年轻,我们与他们之间有深重的亲情羁绊,但不能成为彼此人生路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