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南心一紧,他回想梦里还有这几天的事情该是没有出差错的,怎么突然记忆重置了。
他醋到简直要口吐鲜血,突然想起来什么。旷一下午的工,飙车上了“大琉璃国”的阁楼。
那阁楼现在看来,和槐南的凤凰宫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牌匾篆刻的不同。
蹒跚老人竟在门口倒履相迎,叶谨南无视他的鞠躬,径直进了凤凰宫,也在那槐树之下端起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阿北,你终于愿认我这父亲了。”蹒跚老人缓缓盘腿而坐,他正是诡随堂的堂主叶渃。
天空乌云大作,雨水倾泻而出,毫无预兆。
叶谨南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酒:“我叫叶谨南,你也别叫我阿北,你不配。叶渃,我这一世已经有父亲,我断不可能叫你一声父亲。”
“我一生坏事做尽,不求善终生,只求你能让我见槐氏一面,让我当面赔罪。”叶渃也饮下一樽酒,故作忏悔姿态。
叶谨南漠视他的话,起身掸去灰尘,颐指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不配以魂魄活在这凤凰宫,前两次我来找过那九天琉璃,你到底把它藏在哪儿了。你若是再敢在背地做一些污秽勾当,我定叫你魂飞魄散。”
“哼,你没有那个能力。况且如此这般,你每一世都没有父亲。你那贱婢母亲永远都不会有人爱。”叶渃被叶谨南提起来,挨了狠狠地一拳。
他怒声道:“你不配提及我母亲。不妨告诉你,我母亲的命格早就被改,她每一世都有人心疼有人心爱。整个人族第一世只有你一人灰飞烟灭。”
“那又如何,至少我圆满过,我被你母亲深爱过。你呢?你一人身怀第一世的记忆,轮转千万世,你得到过槐氏的爱吗?碰到过她吗?你为她改名她知道吗?”叶渃越说越来劲,他狗急跳墙戳着叶谨南的心,“我即使没有得到她,那身段我也。。。”碰过
叶谨南发了狠,一拳又一拳,待到叶渃牙齿都落了两颗,满脸鲜血和瘀肿,他才停了下来:“我得到过她的爱。”
要问叶谨南靠什么而活,靠支离破碎的幻象,婆娑的月光缠绕在枝丫上,风声回响着它正在震动的心跳,荒芜的四季蔓延至灵魂深处,躯体的枯竭无法泯灭他万年的爱意。
叶渃固然该恨该杀,可他一缕魂魄又是素人,根本不可能对现在的槐南下蛊下毒。是叶谨南郁结的恨和爱交织急切了,他迫切的寻了万年的九天琉璃,至今都不知道已经完璧归赵。
槐南被槐景行接去了午饭,顺势和叶谨南请了个假。他和槐止坐在槐南旁边,点单的时候就感觉到槐南的情绪不对劲。
“阿南?”一声没反应过来,槐景行便唤了第二声,“阿南?”
槐南这才从面前的桌布纹路回神过来,槐景行对这眼神再为熟悉不过了,他也没说破,只是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
槐止没心眼的,拉住槐南就说:“南南,我和你说。我和老顾最近买了一个新的书案,和我们第一世你俩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不过,那天我与书案一接触,就不自觉的落泪,脑海里是一场大火在焚烧。”
槐景行接过话头,也道:“小忆的第一世就爱梨花了,难怪我第一次见梨花就觉得心动。”
“什么第一世?”槐南还没记起来,她脑海里的记忆开始重新转动,记忆好像开始苏醒又好像结束。
槐止吃下一口菜,拉过槐南的肩膀:“我们三个。。。不是每天都会入梦穿越到第一世吗?你还说那是夺舍,其实那就是我们的第一世。”
“嗯,我要去上班了。”槐南依然漠然,背起那个双肩包就要赶出去,幸亏被及时拦住。
“阿南,你请假了。”槐景行柔声细语的,试图唤醒槐南的记忆,但都于事无补。
两个人说得口干舌燥,槐南依然空洞冷漠的发神。只好带着她,想要试试去她熟悉的校园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