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安文觉得自己要是小的时候该多好,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和弟弟安武是双胞胎,他虽然比安武大,但是一直比安武调皮,所以家里人也都很纵容他。
小时候他是姐姐带大的,姐姐带他读书,带他识字,也带他玩儿。
所以,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会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他学识其实不比二哥差,可自从和蒋家定亲之后,他觉得自己就不能这么快的中举当官,不为别的,就为蒋氏此人实在不是一路人。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很反对和蒋家结亲,他需要的妻子不是蒋氏这样的商人,他需要的是贤淑书香门第,良善一些的女子。
只是没想到蒋氏从进京来是就变得更彻底了,之后,蒋氏死了,他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
蒋氏想害娘,结果反被害,这个道理说明,人不要总是不自量力。
他此后好几年,一直都没有再娶,倒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他一心扑在学业上,终于在几年后中了二甲第三十名,科名在二哥之上,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倒不是他跟二哥比,而是这么多年夙愿实现,他也该好好走仕途了。
姐姐此时为他续娶了一房妻室,她的出身并不是多么高贵,也不如蒋氏嫁妆丰厚,但她人如其名,非常温柔。
温氏之父为平安府知府,温氏为长女,平日多照顾家中弟弟妹妹,最是宽厚温雅。
安文觉得若是之前也要姐姐替他找温氏这样的,哪里会有之前那一番周折。
若说二哥是成婚之前对二嫂不屑一顾到成婚后对二嫂是言听计从,那么他应该是婚前婚后都不会太动真心的人。
温氏很好,他也敬着她,但是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只有所谓的夫妻感情,人生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目标。
姐夫当权这十年,权柄过重,他这一走,大哥又在外任,他自然要尽一份力。
“相公,今日你在户部观政转正,听闻大宗伯很看好你,妾身真是为你高兴。”
安文笑道:“嗯,这次观政结束,也许我会往外任三年再轮转回来,到时候若是能任科臣就是最好不过了。”
这天下执政就是宽猛相济,前十几年姐夫完全是高压处理,但是之后兴许会改变,那么他若能帮助大哥一把,这才是为社稷谋福祉。
温氏摇头:“我不懂这些,只知道相公你要做的事情,我什么都愿意支持。”
她就那样看着自己,安文有些心动,他用手轻轻的抚弄着她的唇:“你愿意什么呢?”
在新婚前几年,安文自己是一心扑在仕途上,他也确实很会做官,比起大哥二哥来,官升的非常快,温氏始终是他的贤内助,从不抱怨任何一个字。
她就像水一样,平日你都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是一旦脱离她,你就觉得难以生活,这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温氏产下他的第三个儿子,安文自己也蓄起了胡须。
“对不住,我怕你差一点就……我很担心。”他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