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车里空间狭小,姿势施展不开,两条长腿无处安放,连翻身都困难。
再加上刚刚和陆厝那样尴尬。
顾
裕生努力地放空自己(),好久好久?()?[(),才艰难地睡着。
估计陆厝也没睡着,都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顾裕生心狠,不管对方。
活该,让你嚣张。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黑着。
他刚坐起来,就“嘶”了一声,按住自己僵硬的后腰,外套和毯子从身上滑落,顾裕生回头看去,陆厝居然不在车上。
出去上厕所了吗?
他打了个呵欠,拎着外套推开车门,打算下去活动一下。
腿有点麻。
终于看到了陆厝的背影。
在不远处站着,那里长着及膝的杂草,大概是人迹罕至,也就随便长长,凌乱地抽着细长的茎叶,偶尔能从中寻觅一两朵小花,白色或者黄色,野外嘛,还是这两种颜色的花最多。
所以,一点明灭的红就格外明显。
陆厝正在抽烟。
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留意到后方的注视,很快地放下手,指间夹着一只细烟。
顾裕生叫了声陆厝。
对方转过身,笑笑:“醒了?”
很自然地把烟掐了,朝自己走过来。
“你抽烟啊。”
“偶尔。”
离得近了,能闻到身上一股极为清淡的烟草味。
顾裕生一时有些怔然。
最早相识,陆厝还会往身上喷香水,指尖和耳后都有冷冽的松木香,慢慢的,就变成了清新的微甜,可能是由于衣柜里的香皂,也可能是每天都和自己一起喝柠檬水,如今,是他第一次从陆厝身上,嗅到别的味道。
陆厝没完全走过来,离了几l步,站定了。
“收拾下吧,咱们就可以去山上。”
顾裕生点点头,转过身往车里走,说不上来,有点微妙的不舒服。
那种影影绰绰的模糊感,更明显了。
“好了吗?”
“嗯。”
顾裕生捋了把头发,拢好大衣,风吹得脸颊好冷,他们沿着羊肠小道走进树林,路算不得难走,到山顶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但是厚重的乌云阴沉,不一定能看的到日照金山。
陆厝走在前面,捡了根树枝,权做探路,也能拨开杂乱的灌木。
他怕有蛇,会吓到有点懵的小玉。
而自己在车外抽了半宿的烟,起码脑子还亢奋着,清醒得不行。
虽然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着袅袅的白烟发呆,偶尔抽上那么一两口。
顾裕生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跟上。
越走,天色越亮。
但还是闷沉的。
最后的石阶上,两人并肩而行,有身着青衫的师父下山采买,错身的时候,彼此都双掌合十,互相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