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
活该啊,不做亏心事,哪儿来的鬼敲门!”
“想想还挺唏嘘的,曾经势力那么大,现在也是树倒猢狲散——”
时过境迁,嚼舌头的人也对这档子的八卦没了什么兴趣。
鬣狗追着嗅的,是新鲜的血。
以至于陆厝的暗中收购,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态度还大相径庭。
一方的人说,他这真是赶尽杀绝,太过分了。
而对面则不屑一顾地回,你懂什么,这是给他们家留了最后的体面。
因为傅家,是切切实实地犯了法。
陆厝愿意出这笔钱,给那风雨飘零的企业一个交代,让上千人免于失业离散,已经是菩萨心肠。
“喂,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汪焰拿起合同,大眼扫了遍:“真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想得美。”
陆厝懒洋洋地单手托腮:“我没这样的胃口。”
空气中似乎还有未干的油墨味儿,汪焰啧啧了两声:“明白了,你是打算倒手再卖,挣个差价?”
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点着桌子,发出很轻微的声音。
陆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的做法其实很简单。
单纯地看中了里面一块地。
两年前顾裕生的生日,他给人送了个农场,正巧毗邻傅家的一处产业,全部弄到手后,翻新打通,就是开满油菜花和向日葵的世外桃源。
种点东西,给小玉拿着玩。
“琢磨啥呢,”
汪焰给合同放下:“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还有半句话他没敢说。
就是陆厝这个笑容,给他看得有点恶心。
“没事,”陆厝已经站了起来,“我要下班了。”
雷打不动,坚决不在公司多带一秒钟。
汪焰也懒得留他:“嗯嗯去吧,你们这种没有夜生活的已婚人士……”
“说什么呢?”
陆厝讶异地抬眸:“我们夜生活可丰富了!”
“哦豁!”
汪焰可算逮着机会,一脸兴奋地凑上前:“不否认后面那句……真结婚了?”
他跟陆厝从小认识,这交情往近了说,称句发小,还真没错。
但细究起来,俩人其实并不是特交心那种。
陆厝公私分明,应酬的时候跟人勾肩搭背,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弯——认谁看了都得晕乎,能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他看。
那句话咋说的来着,看条狗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