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陈寅说话,更衣室里就发出了“砰”地声响。
柜门被方泊屿甩上,伴随一声冰冷的警告,“离他远点,少把你肮脏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陈寅愕然。
“他”指的是谁,刚才被他拎出去的那个男孩子?
不太可能。
陈寅试探道:“你说的是章珉?”他从方泊屿的眼神里得出答案,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眼眶却已经红了,声音也哑了,“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会肮脏的手段?”
方泊屿面露寒意。
陈寅的眼睛湿热,他哭了,眼里是跟软弱眼泪不相符的嘲讽,含着明显的攻击性:“我要是有那本事玩得过你们,就不会弄得一身伤,还要在累了一天后被他当狗使唤。”
方泊屿道:“你可以滚。”
这几个字不知触碰到了陈寅的哪个地方,他瞪大眼睛,脸色渐渐发青,嘴唇也没了血色,像是没有呼吸了。
开门的响动刺激到了陈寅的神经末梢,也让他重新恢复了活人的机能,他想也不想就冲上去,从后面抱住少年。
手只是虚虚的碰到,就被一股充满戾气的力道掀到一边。
他摔在墙上,脑后的纱布从里往外渗血,下一秒就被翻过去,面向沾着血迹的墙壁。
一只手从后面扼住了他的脖颈。
窒息感如汹涌的波浪,瞬息间就他把淹了,他贴着纱布的那边脸被挤压得变形,纱布下的伤血肉模糊。
陈寅的意识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
死亡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陷入黑暗前一秒,少年锁骨上的小痣跑进了他模糊混沉的视线里,他的世界撕开一个口子,漏进来明媚的日光。
窗边被海边吹来的风撩|拨得轻轻摆动,他坐在墙边人的身上,埋头啃咬对方的锁骨,舌尖尝到一点铁锈味,含糊着说:“破了。”
“属狗的。”那人摸他的脊柱。
他舔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下巴,犹如一个瘾|君子,贪婪迷恋。
有两指敲了敲他湿淋淋的脊柱,“下来。”
他照做,一边从墙边人的怀里离开,一边沙哑地求饶:“老师真没有了,不行了。”
正说着,两条腿的脚踝就被握住。
然后,
那人对着他,屈膝跪了下来。
白衬衫跟黑长裤都污迹斑斑,依旧不显半分狼狈。
更没有丝毫卑微。
举手投足间优雅又从容。
陈寅把腿张开,后仰头靠着墙,不一会就两只手抱住眼皮底下的黑色脑袋,腰眼一阵发酸,浑身抖动了起来。
恍惚间,脸被捏住了,他张开嘴,有柔软的唇舌覆上来,送进了什么。
他咽了下去。
世界的口子被那股苦味堵上,陈寅闭上眼又睁开,他哆嗦着去抓脖子上的手。
指尖刚触碰到,那只手就嫌恶的抽离了。
陈寅转过身去,不断起伏的后背紧贴墙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晕目眩。
方泊屿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像在面对一个路边发病的老乞丐。
别说帮一把了,稍微靠近点都觉得恶心。
陈寅的脑海里带有还滚烫的情|欲,试图烧毁他的神智,他抬起汗涔涔的脸,嘴唇蠕动了一下。
接着,一口吐在了方泊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