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夫人自打唐姨娘回府后,恢复了姨娘请安的规矩。每次唐姨娘去,倒也老实小心,厉夫人也没有过多为难,两人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这一日,唐姨娘竟敢顶撞厉夫人,厉夫人斥她,她还不服,一时算是给了厉夫人理由,新仇旧恨涌上心田,对着唐姨娘道:“你今儿是要找死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唐姨娘明明害怕得要命,却梗着脖子继续与厉夫人对着干,可以想见的,厉夫人动了家法,很是教训了唐姨娘一顿。
晚上,厉老爷回来后,先是听了厉夫人的告状,他根本不信,自己的姨娘他还能不知道,最是个胆小的,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进了府,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招惹厉夫人。
他搪塞厉夫人,然后去到了唐姨娘的院子,原本是想敲打一下,让她下次在太太面前再收敛一些,不要让对方挑到错处,给他惹这种没必要的麻烦,却不想,在见到唐姨娘后,心中大惊。
人给打得起不来床了,下手可真狠,两个孩子围着母亲哭嚎,其状之惨令厉老爷这样的大男人也心酸不已。
寻问下,唐姨娘也说不出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欲言又止,还是小儿子厉书跪地说道:“爹爹有所不知,自打姨娘回到府中,开始给太太请安开始,就总是会挨打,只不过以前动手轻,爹爹没有察觉罢了。这次是打习惯了,一时没搂住,要不是姨娘命大,爹爹恐回家来再也见不到姨娘了。”
“这是怎么说的,这家里大事大事瞒着我,后宅之事也如此吗?”
厉书看了唐姨娘一眼,唐姨娘开始边哭边说,说太太如何虐待她,甚至对儿子女儿也不好,他们娘三儿一直在忍气吞声,想着还不如以前在外面过的日子呢,真怕有一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说:“太太这样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有大爷在背后撑腰,最近不知是不是大爷又升职了,太太的气焰越发的高了,大有要弄死我们的架势。我是不懂这官级,只盼着老爷垂怜,如若有一天,大爷要是再升了官,您能提前知会我们一声,让我们做个准备,更加小心地在太太面前做事,否则,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这姨娘确实是什么都不懂,太傅太保,他那个儿子已经站在权力次高峰上了,没得升了,再升就要自己当皇帝了。
此念头一出,厉存胜自己都楞住了,是啊,如此孽子如果做了皇上,就连他的夫人都要升级做太后了,可他的身份就尴尬了。
到那时,可不是想弄死谁就弄死谁,厉夫人到时看他这姨娘三个不顺眼,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厉存胜一下子坐到了椅子里,扶着额头开始想事。厉书把这一幕看到眼里,知道他的计谋起作用了。别看厉书年纪不大,但心眼多,他对他那个大哥一直多有关注,所以,小小年纪就察觉出了厉云的野心。
他想过,拥有一个当了皇帝的哥哥,是否对他更有利,但他很快就把这想法否定了。不会,如果厉云当了皇帝,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
原因无他,他也姓厉,而且在厉云无子的情况下,能觊觎皇位的,只有他这一个姓厉的。
所以,为了自己将来,为了保命,厉书不能让厉云成功。可他小小年纪也没有办法舞到皇上那里去,只得挑得厉老爷出手毁掉厉云的布局。
而现在,厉书确定,厉老爷动心了,开始思索怎样阻止厉云的事了。只要令爹爹起了这个心,那这事就会做成,因为内部人的背叛最为致命,他那大哥的大业很可能就毁在这一件小事上。
朝堂上皇上还是没有完全放掉外城兵力,但却给了厉云另一支兵马训练,美名其曰是给他增兵,但这部分老弱残兵有如鸡肋,厉云却是没说什么地收下了。
时光一转眼,半年过去了,由春天到夏天再到入秋,好似一眨眼的事。京都一切还算平稳,传到信城的消息也是无大事。
黄凝王妃的日子过得甚是舒心,唯一的烦恼是,最近半年她总是丢一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如安信闲着没事,因忙不能日日到绣坊,而给她写的书信;还有她的一对耳环,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虽说不值钱,但是这对耳环很特别,它是安信亲手用一块整玉给她做的,不值钱但心意重。
所以不像别的丢的东西,安凝找遍了整个绣坊与王府也没找见,东西就这么没了,很是让她别扭了一阵。
还有一些更不值钱的东西了,她用的小剪子、画的废了的花样子、试色绣了没两下的样布这些东西也总是找不见了。
但凡丢的是些贵重的东西,黄凝都要怀疑身边有人手脚不干净。但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更卖不了钱,是不会有人偷的。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太马虎。
于是,对身边小物上了些心,果然东西不再丢了,黄凝更确定是自己以前太过马虎所致,此事从心上略过不提。
京都厉府,浩然居的那条大书桌上,此时正摆着一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零碎物件。
厉云拿起一把很不起眼的小剪子把玩在手,试了试剪了张纸,还挺利,别看其貌不扬,但胜在好用。
放下剪刀又拿起一块小布,上面只绣了一只鹰,对着光反几下,一朵熟悉的小花出现了。厉云轻笑,怎么以前不知道她还有这个毛病,看来是对自己的绣品信心十足,竟要打上记号。
厉云觉得这个提示很好,等她落回自己手中时,也可以给她打个记号。
厉云最后拿起的是那几页纸。很随意的笔迹,随意的小画配着小诗,还有几页上写的都是废话。
什么今日中午吃了什么,下午打算去哪里,然后问对方在干什么,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自己。每页纸不管书写的是什么内容,最后的落款都是同一句:念你,我的娇娇。
一沓的书信真是不少,这还只是被偷出来的一小部分。厉云很是不解,都成亲了,天天能见得到,为什么还要时时写信?
厉云咀嚼着娇娇两字,他当然知道她有多娇,那水一般做的人,娇嫩欲滴
忍着把这些纸毁掉的欲望,厉云硬是逼着自己把它们都读完了。然后,他阴笑着把这些一张张叠好、放好,与另一些黄凝用过的东西,没有放在一处,而是分开存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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