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调整腰封的手一顿,头上方传来了粗气声。她仔细又听了听,没听错,就是厉云的呼吸声,他怎么呼吸忽然加重了?
黄凝抬头查看异象,可厉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他只是盯着她,然后大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蹭了蹭上面未干的泪痕,顺势下滑,摸到了她的唇。
同样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可那时与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彼时浓情蜜意,此时满心失望,不知是不是被此刻的现实所影响,黄凝觉得表面上看一样的动作,今次厉云做出来格外地让人不适,她差点忍不住要避开。
就在黄凝忍耐之际,厉云按在她唇上的手得寸进尺,直接按了进去,触到了她的舌。黄凝忍不住了,她怎么感觉厉云的举止似是不太尊重,姿态狎昵。
她躲,没躲过。厉云提前察觉,扣住了她的身体,限制了她的行动力。这一切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他一副不以为然,悠哉哉地样子:“我年少时看过一本杂书,里面有个说法,女子的眼泪要比男人的清淡。也不知这个说法,书者是怎么得来的。你刚尝了你自己的,你觉得这个说法对吗?”
黄凝瞪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好像又要重新布出水雾了,厉云轻笑:“我还是亲自验证一下吧。”说着,他吻上了她的脸、她的唇。
一番纠缠后才放了她,黄凝活动了一下手,厉云把腰封摆正,一脸肃然,甚至可以说是阴沉地一言不发地抬步往外走。黄凝怎么可能让他这样走了,她跑上前拦住他,“大人,平梅会怎么样?她毕竟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了,我总要护着她的,而且这也不关她的事,是我让她”
厉云一脸暗色,声音更是不耐烦:“老太太院里的人有分寸,她罪不致死,我厉家也没有滥取人性命的习惯。按规矩罚了后,自会给你送回来。”说完就绕过黄凝,带着一身的戾气这样离开了。
出了院子,厉云就后悔了,他不该嘴快告诉她晚上不回来睡,这被撩拨出的一身火,只能自己一路消散了。
黄凝看着厉云压制着自己的暴躁离开了,她不明白,她刚虽有反抗但最后不也顺从了吗,她甚至因为平梅的事要求他,在被厉云制住后就没再动了,任他为所欲为。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黄凝哪里知道,有时候男人的不满,可能只是欲求不满。而不管是哪种“不满”,都能成为他不高兴或暴躁的源由。
黄凝刚被弄得不舒服,尤其是脸上,叫了秦嬷嬷给她打水洗脸。收拾好后,想到刚才厉云的话,稍稍放下心来,招呼安桃去叫大夫备好药,只等平梅被送回来赶紧医上。
厉云这一路走得颇慢,待走到父亲的书房外时,气稍稍喘匀,看不出一丝异样了。
厉存胜正在写字,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儿子正给自己请安行礼。他嗯了声,放下笔,开始询问他外面的时局。
厉云抿了下唇,他这位父亲大人啊,终是看不开放不下。自我标榜清流一派,其实心里的欲|望俗念一点都不少。自认天下第一忠,却不肯在被黄家压了一头后,为了他所忠的圣上伏低做小忍下来,反而辞了官,落得一身清闲。
祖母与自己早就看出,父亲心性不坚,不堪当家人之任。是以,在厉存胜离开了权力|中心后,孤军作战的厉云更是被激出了危机感,而这份危机感也是促成他今日成就的奠基石。某种意义上,他还要感谢父亲大人呢。
厉云细细地与厉存胜说了外面的情况,当听到黄家的下场以及厉云的受封后,掳着胡须连声道好,末了还不忘教导厉云:“你现在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担重责更要正人清心,不可行黄家把持皇权之心,要对得起厉家烈祖烈宗的忠烈之名。”
厉云敷衍道:“是,父亲大人教训得是。”
厉存胜忽然想到一事,马上问他:“对了,黄家那个女儿要怎么办?还是早些处置了吧,毕竟你新的夫人要进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18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