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一回忆起此事,想到大儿子与二儿子,情绪立马就消沉了,黄凝后悔问母亲此事,赶忙安慰母亲说,自己的情况可能跟母亲一样吧,她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
可话是这样说,怀孕这件事还是成为了压在黄凝心上的头等大事。
成亲一年了,两个人再无羞涩之感,黄凝为了孕子,很是看了一些偏门的书,没事就要拉着信王试。
安信虽对此无异议,很是配合,但也是无奈于她目的的不纯。
总的来说,一年的婚姻生活,除了这点小插曲那真是事事如意,万分幸福了。
来自信城的情报分两个部分,一方面是信王政务的,一方面是信王私生活的。私生活的情报比政务的还要冗长,这是厉云要求的,要事事详尽。
自然信王与王妃过周年的事情也被记录了下来,当然还有王妃求子的事情也传递了回来。
厉云依然把这些信都放在了一起,每每看到心情都要受到影响,但他还是要看,这种自虐行为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形式上的加码,更是厉云的一种动力,夺权的动力。
“永星,你该出发了。”厉云把手头上的信件收拾好后,亲自送了马永星出发。马永星带领着暗衣大军,目标直指赛达王国。
厉云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知道这一步如果成了,那大业成败不日就可决出。
与此同时,厉云又向皇上交了训练好的外城兵力,依然是皇上亲自检阅,皇上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又一批精兵被他收了回来,这样放出去一批,再收回来更好的一批,竟让皇上有一种做生意赚了大钱般的快乐。
于是,第三拨外城兵又被派给了厉云,这次由于皇上手中外城兵力不够,他调了一小部分内城的兵士过去,对这些人的忠诚度,皇上十分有把握,所以就算是厉云存了不归还之心,厉云也驾驭不了,这些人还是他的。
这次厉云再也没有拿出精力来帮着皇上练兵,他的重心全都放在了马永星那边的消息上。
终于,没让厉云等太久,也没有让厉云失望,马永星带来了他要的好消息。
与赛达一样,京都里也要变天了。
赛达传来消息,同意与大未联手剿灭信城,皇上得到这个消息,还是不放心,他问:“只赛达不行吧,主要还是要看直淤。”
没想到紧跟着就来了消息,直淤也变天了,刚当上女王的垂伦就被驸马囚禁,现在的直淤以驸马马首是瞻。
皇上惊道:“那个傻子?”
厉云:“皇上,尧金王子只是磕到了头才一时失智,后来脑中淤血自清,他慢慢就清醒了过来。加之被女皇一直虐待,所以就反了,自己坐了上去,现在赛达与直淤政见相合,一人掌权,正是灭藩的好时机。”
皇上大喜,“如此甚好。那太傅大人可有具体方案?”
厉云:“臣将亲自率兵,不胜不归。”
皇上下了旨,命厉云为大将军,此去凯旋,必有重赏。
几日后,皇上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去灭藩王的厉云大军,为什么会调准枪头直冲宫中而来。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身边人都背叛了他,他的内城兵士、外城兵士,甚至是赵总管都变成了厉云的人,口口声声声讨伐于他,好像他忽然就变成了对不起天下,对不起黎民的昏君。
仁帝甚至连厉云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赵总管一张大弓就要来取他的命。
皇帝叫着要见太后,赵总管道:“圣上,太后那边王公公已经去了,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先于您一步升天享福去了。”
皇上瘫坐在宝座旁,看着平常一向恭谨的赵大总管,他问:“我一向待你不簿,你这刁奴,叛了一次主,你以为厉云还会留你,我走后不久,恐你还要随了我下去,继续做我的奴才,到那时,我要生吃了你。”
赵总管面不改色,还是恭敬地道:“奴才的事,皇上就不用操心了,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上路,去追太后恐还来得及。”
皇上是带着恨去的,赵总管心里也因皇上的那些话怀了恨,手上的力道越发的狠,没一会儿,大未最后一代皇帝就这样不光彩地死在了太监手里。
除掉仁帝,厉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这件事于他只是早干晚干,以什么形式开局而已,并没有太大难度,是皇上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处境,扳倒这样一位帝王,厉云自不会有什么满足感。
甚至如果不是他为了私欲急于登基,这一幕可能要好多年之后才会出现。但现在厉云做了,不考虑边境问题就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自己称帝了。
赵总管像厉云汇报皇上太后均已宾天的事实,然后立在一边等着新帝的示下。
厉云忽然就想起一件与现在完全不搭的事,也正是那件事,让厉云第一次知道,皇上对黄凝有着一份不单纯的心。那是一日午后,厉云留宫中有事,事情结束后,他去向皇上请安回府,却见皇上在梦中满面潮红,嘴中叫着黄凝的名字,更令人不齿的是,皇上睡衣下的反应。
这件往事忽然蹿上心头,厉云叫过赵总管,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总管领命磕头下去了。
仁帝的尸首还是放到了他生前所盖的陵寝里,虽说还没有完工,但一个末代皇帝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尊荣而言,胡乱地把人葬下封坟也就是了。
赵总管亲自主持此事,在最后快要封棺之时,他摒弃众人,只余他一人在此。
赵可围着棺木转了一圈,啧啧了两声后道:“皇上,这您可不能怪我,是太傅,不对,是新帝让我做的,您老见谅吧。”
说着,他扒了皇上的衣服,照着下面就是一刀。赵可倒也不嫌脏,手举此物感慨道:“谁能想到,有一天您老的这身子会和咱们一样了。唉,真是世事难料啊。您说得对,新帝确实是天恩难测,奴才以后自会用心当差,不会落得像您一样的下场。”
厉云在京都忙着登基,与此同时,一封急报送到了信城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