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亚平因为是空降干部,所以这些年1直住在长水市市委大院的宿舍之中。
作为正厅级干部,孙亚平的住房为1百平米的宿舍住房,位于市委大院的西北角,是1栋4层楼的老式住宅。
这种老式住宅,其墙体结构还是那种红砖灰瓦的砖头楼房。
好在整栋楼里只有孙亚平1人居住,再加上地处市委大院最角落,也算是清幽自在。
孙亚平喜好收拾花鸟,小楼面前的院落之中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门口绿树成荫,有1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独特感觉。
那个时候的公摊面积狭小,1百平米的标准式住房可适用面积也是9十45平米。
老式实木家具摆放在客厅之中,3两扇窗户半推半掩,阳台之上还有几盆鲜花,那是1盆君子兰,这种被誉为花中君子的观赏性植物可以说是十分能够吸引人注意。
在君子兰旁边摆放着1盆地柏,这种盆摘满大街都是,但是像这种精品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细小的细枝末叶横向发展,令人眼前1亮。
回顾历史,历朝历代喜爱花卉的名人雅士可谓数不胜数,郑板桥的竹,陶渊明的菊,周敦颐的莲,都可以说是他们在文学历史上留下的最浓墨重笔的1下。
谁也想不到,这位从省里空降下来的市委书记,竟然有着这种不同寻常的爱好。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这是孙亚平经常对自己的解释,如果不是在市委大院之中,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穿着羊毛汗衫带着老花镜对着面前几盏盆摘修修剪剪的平凡老人竟然是1个地级市的1把手。
此时的孙亚平正学着手机上视频上那些植物专家的模样拾到着面前的昙花。
这是不久之前,孙亚平在长水市某处花市上买的昙花,这种花朵娇气,需要精心呵护,昙花每逢午夜之时才会开启,由于花期极短,所以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孙亚平觉得自己买的这朵昙花今晚应该就会绽放了,所以从吃完晚饭之后便1直驻守在其面前。
都说昙花1线,自己却从未亲眼见过,1想到今晚就可以大饱眼福,孙亚平便不由得哼起曲调,那是太行山大山之中的小曲小调,虽然已经走出太行山几十年了,然而那种刻骨铭心的曲调却从未曾忘记过。
“老孙啊,你该吃药了。”老伴儿张海莉从1旁走了出来,将手里的1把药片轻轻放到桌子上。
张海莉也不是本地人,曾经是北京的某位公立高中的老师,只不过因为丈夫工作的原因逐渐调离了1线岗位,再加上张海莉这几年身体也不算特别好,所以调离了原工作单位,办理了病退,虽然按照规定退休金会减少,可是也足够老两口的退休生活了。
“行,你放在那里吧,我1会儿就吃。”孙亚平说道。
“不行,1会儿你就忘了,就现在,赶紧的。”张海莉不容置疑的道。
孙亚平眼见执拗不过自己爱人,也只好起身将药片放入嘴中。
“你姑娘下午来电话了,说她已经找到工作了,在爱丁堡的1个生物研究室做研究院的工作。”张海莉提前说道。
“好好好,回国以后可以为国家做些贡献。”孙亚平自顾自的说道。
“你这人就知道好好好,姑娘的事情你出了多少力气,也就是我姑娘优秀,否则随便换1个都够你受的了。”张海莉啧啧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自己女儿的骄傲和对孙亚平的埋怨。
不过好在今天孙亚平的心情不错,并没有反驳,只是嘿嘿的笑了几声,1身羊毛汗衫外加金框眼睛,脚上趿拉着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