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跑堂之前呢?”“这……倒不清楚。不过,他没有武功,应该不是江湖中人。”“哦。”方雅蒻若有所思。后又说道:“这个月,樊山玉池门的掌门夫人举办一场赏花会,遍邀江湖各门派的女眷。我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以我现在的身体……恐怕还是昭儿陪我前去的好,你说是吧?”“……”这太夫人与樊山玉池门的秦夫人交好,这次赏花大会,说是秦夫人举办,实则背后是烟云山庄太夫人方雅蒻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给沈云昭物色庄主夫人的人选。方雅蒻知道,若以烟云山庄的名义办赏花大会,沈云昭就算出席,也就只会露一面就找理由离开。可去了樊山,他总不能把身体不适的母亲扔在那自己走掉,传出去也会让人诟病。不过,若要沈云昭相信自己身体孱弱,还要华南星的帮助。只有他的话,沈云昭才会相信。“太夫人……这是何意?”华南星嘴上装着糊涂,心里却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南星,云昭已经二十有五,这个年纪没有娶亲,时间久了,江湖上会多有流言蜚语。烟云山庄将来也要有人继承。你是他的知己,这个忙你可要帮啊。”方雅蒻言辞恳切,却话锋一转,露出算计的目光,看着华南星道:“我知你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却因你师父的一句嘱托,被困在这烟云山庄之中。若此事达成,我答应你,放你自由。由我下令让你出烟云山庄,你师父也怪罪不了你。”这个条件对于华南星来说,的确极具吸引力。他在山庄中长大,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他虽没有什么悬壶济世的理想,却实在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送走了方雅蒻,华南星坐在藤椅上,半天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不知为何,每次与太夫人交谈,他总是感觉如履薄冰,这次感觉尤甚。……暗室中“主人,看来阿月并没有恢复记忆。”“他脸上飞花毁颜丹的毒已经解了。没想到,世上除了花为颜,竟还有这样的高手。”说话之人显然动了怒,手紧紧的攥着椅子上的扶手,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压而出。那下人又说道:“会不会是霍达?”“不,他不会出卖我。”“当初右护法仁慈,只改变了他的容貌,而我以飞花毁颜丹让他毁容,竟让他有了转圜之机!”“主人息怒,幸而右护法先改变了他的容颜,就算飞花毁颜丹的毒解了,他的脸也恢复不了真正的样子。”“但是现在沈云昭护他护的紧,我们很难下手了。”“是啊,今日我观测到,望舒馆外隐藏了许多角龙卫。恐怕还有没发现的。”“这次沈云昭离开山庄之际,我们就趁机除掉他。”“是。”华南星竟然吻了他?凤非言看着沈云昭每日往望舒馆跑,几次想去劝阻。虽然庄中被他安排的角龙卫把守的如铁桶一般,其实歹人敢在庄中动手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其实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庄主远离阿月。阿月失忆,来历不明,万一真是个祸端,还不如趁现在悬崖勒马。但锦儿和陆秦那两个呆瓜,显然不这么想,一想起这两人无视他的交代,对庄主每日晚上夜会阿月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忍不住发怒。“陆秦,庄主呢?”月半中天,凤非言来到湖心小筑,看着睡的流口水的陆秦。气的牙根痒痒。“啊?非言,你怎么来了?”陆秦与凤非言都出身角龙卫,只是这个傻小子运气好,跟着沈云昭做了贴身侍卫,而凤非言以绝对的实力与忠诚做了角龙阁阁主。凤非言铁青着脸看着陆秦,等着他的交代。“啊,庄主他去遛弯儿了,吃完晚饭,不得消化消化食嘛。”陆秦说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凤非言简直要气笑了,“吃完晚饭,遛弯儿遛到现在,三个时辰了。是不是得遛到天亮才能回来?你这差事当的可真好啊!”“那个,非言……庄主也不容易,知道你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我看你更不容易,阳奉阴违也是辛苦。”这时锦儿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上前说道:“凤阁主,庄主每日去望舒馆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其实,你也一早就知道对吧?角龙卫怎么可能会瞒着你。“所以你们就让庄主日日都去?”陆秦在旁打着圆场,“非言,其实哪里还有比咱们山庄里更安全的地方。不管那伙人什么来路,也不敢直接闯到山庄来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