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出走时曾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的人就在眼前,阿月很想就死皮赖脸一次吧。好想,再奢求一次沈云昭的温存。可是骨子里的矜持与傲气不允许他这样做,那个人已经不属于他了,从来就不属于。眼下,看着沈云昭身旁的太夫人,阿月更不敢造次。收回目光,低头向太夫人与庄主行礼。“太夫人……庄主。”沈云昭上前一步,“阿月,你昨日贪玩,大过年的就贪杯了是不是?害的我还得着人接你回来。”阿月只盯着地面,应答道:“是,是阿月的不是,让庄主担心了。”方雅蒻见此冷笑。“月公子,如今也算庄主身边伺候的人了,如此不懂规矩可是会让烟云山庄蒙羞的。今日是大年初一,本夫人心情好,就让你来我这,让丫鬟们教教你这庄里的规矩。”太夫人身边过来了一个丫鬟,却不是平日里伺候的白霜。“月公子请~”沈云昭却将阿月挡在了身后。“谢母亲好意,儿子的人,还是儿子亲自教的好。母亲新年劳累,一会还要有客人拜访,还是回去歇着吧。”说罢,紧紧拉着阿月的手,消失在了太夫人的视线之中。方雅蒻注视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金丝广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孤月病了?沈云昭带着阿月回到湖心小筑他的房间里。刚一关上门,转身便将阿月拥入怀里。久久无言,只是静静的紧紧的抱着阿月。昨夜,他曾以为他失去了阿月。阿月犹豫的抬手回抱住沈云昭。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沈云昭背后的衣衫。……“阿月!阿月你回来了!”“……”“那个……你们忙呢?”阿月忙收回抱着沈云昭的手。华南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回头对着凤非言大喊:“凤非言!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一下!”“我哪里敢拦你呀。”说话间,揽着华南星的腰,将人从屋里带了出来。华南星一走出来,就笑了出来。“这回,云昭该知道阿月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了吧。这么好的人,不好好待人家,人家也是有脾气的。”凤非言却没有他那般乐观,若有所思,并未搭言。“诶,冷木头,你想什么呢?”“我在想,今日庄主原本是与百里教主约好见面的。这下……”“那个百里孤月,整日神神秘秘的,自从和云昭重逢以来,从未来过烟云山庄,堂堂嘉荣教主,行事怎么如同见不得人的鼠辈!”“诶,南星慎言。”凤非言回头看了看沈云昭的房门,怕华南星这番冲动的话语落在沈云昭耳中。“阿月昨夜你在何处安的身?”“我……我昨夜遇见了一群杀手……”“什么!”不等阿月说完,沈云昭已经紧张的紧抓着阿月的胳膊。“云昭,我没事。”阿月安抚的拍了拍沈云昭的手臂。接着说道:“后来,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高人救了我。”阿月听从窦沅的话,并未将他说出。“以后,你就待在这烟云山庄中,从这次的事看来,那刺客的确冲你而来。阿月,答应我,留在山庄中,不要再不辞而别了,好吗?”沈云昭甚少有过这般哀求的语气,阿月当下十分动容。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沈云昭总算笑了起来。他本想让阿月住在湖心小筑,可是架不住阿月坚决不肯,怕逼得紧了,阿月再生离意,于是只好答应让他回到望舒馆。钟儿已经等候在望舒馆内。一见阿月回来,激动的哭了出来。“公子呜……你去哪儿了公子……”“钟儿,不哭了啊,昨夜你看见了刺客也吓坏了吧?”“嗯,奴婢吓的腿都软了,拼命大喊,差点就见不到公子你了,呜呜……”沈云昭此刻得以休息,陆秦上来奏报。“庄主,昨夜属下仔细询问了钟儿,得知,昨夜闯入望舒馆的刺客,是个女人。”“女人?”沈云昭想了想,吩咐道:“昨夜虽是除夕,庄中守卫多集中在明辉楼,但是各处守卫仍有留守。想从外面进入庄内,几乎没有可能……去查,庄中可有少了什么人,尤其是女人。”“是。”锦儿见陆秦一阵烟似的跑出去。走了进来。“庄主,昨天您劳累一天,晚间喝了许多酒,又一夜惊魂未定,现下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沈云昭的确累了,点了点头道:“让南星去看看阿月,他昨天该是吓坏了。”锦儿掩唇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