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你说，若这样的人，背叛了我，我是否应该原谅？”沈云昭听见花为颜说到了正题，心下一凛，说道：“还请花教主明察此事，若百里寒是无辜的……”花为颜一甩宽大的衣袖，呵道：“哼！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连害我之人是谁都不清楚？”沈云昭一噎，虽与心中大义相悖，可为了孤月，他沈云昭纵是招来骂名又有何足惜！“花教主自然想要报仇，可晚辈亦要报孤月的似海之恩。如此，花教主若要杀百里寒，便需先从晚辈的尸身上踏过！”眼看沈云昭已经摆出对阵的架势，花为颜促而一笑。“哈哈，沈庄主好义气。不如这样，沈庄主既然愿意一力承担我那孽徒的血债。我倒有个主意，既可免了刀光血刃，又可使我们两派受益。”沈云昭听后眼睛一亮，略一思忖，道：“是何条件。”“聪明。”“我教愿与贵庄结亲，两派结为姻亲之好。我将从本教中甄选出倾城佳人认做义女，匹配沈庄主，必不会辱没了沈庄主。你意下如何呀？”沈云昭听了一半，只觉心里骤然失温。冷然一声，道：“多谢花教主美意，只是沈某已心有所属。如若花教主提出别的条件，沈某定当竭力做到。”花为颜也佯装冷下脸来。“哼，不识抬举，我已退让至此，看来你是定要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纵然你练成了嘉荣神功，可老夫几十年的功力，你小子还占不到便宜！何苦要与我那孽徒陪葬？”“沈某心意已定，前辈出招吧。”“……”窦沅憋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好啦，不必再试了。沈云昭我就直说了，你可是爱慕我家寒儿？”沈云昭被问的一愣，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窦前辈，我……十年前的确如此。应该说，未相见的这十年也一直是这样的……可是，如今，如今我……”“如今你却发现你爱上了阿月，尤其是在又遇到百里寒之后？”沈云昭的心思就这样被窦沅精准的说中了，而且窦沅言语间并未有半点鄙夷之情。他一时诧异，又觉有松快之感。“是。前辈如何知道？”“云昭啊，在说这件事之前，我们先来说说你练的嘉荣神功吧。”阿月才是孤月？！窦沅眯了眯眼睛，像是说起与沈云昭无关的一件教中秘事。“嘉荣教的规矩，本教高阶弟子不得与外派结亲。当年，简光却与桐剑派掌门之女方冰容暗中生了情，还生下了一个女儿。此事被教主得知，十分震怒。可是稚子无辜，教主便让简光自己决断，若留下，便要与那女子断绝来往，若离开，教主也不为难，以后便再不是嘉荣教的人。可是简光一心想要坐上护法之位，最后还是舍弃了她们母女。”窦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沈云昭，又继续说道：“四年前，花教主被简光所害，侥幸未死，但嘉荣神功的秘笈却落到了简光之手。沈庄主想想看，你练的这套功法，是从何时开始，是否是四年前？”沈云昭心中一凛，「的确……十一年前，他与母亲在道观筹谋，决心回到烟云山庄。也是那一年，出现了许多母亲江湖上的“朋友”……而这套秘笈却是母亲四年前交给他的。」“花教主……是四年前被害的？”花为颜颔首。沈云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花为颜与窦沅。“这么说……害了花教主的右护法简光，是我的……外公？”花为颜的表情变的冷冽。“沈庄主。如今简光已经毙命在我手上。”沈云昭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苦笑。“花教主被害至此，如今大仇得雪，我又怎会为了一个抛弃妻女，又作茧自缚的人报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花为颜见沈云昭如此深明大义，不由得露出刮目相看的神色。“哈哈，沈自海倒是有个不同凡响的儿子！”窦沅也放下心来。走到沈云昭身前，低声说道：“云昭，你今日是为了寒儿前来。可是你这么确定，如今嘉荣教中的百里寒就是你曾心心念念的孤月吗？”窦沅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云昭一眼。“阿月那孩子我也相处过些时日。去年的除夕夜，正是我与花教主救了他的性命。前去刺杀他的人，正是当时的教主百里寒派去的杀手。”沈云昭听到窦沅的话，心里虽对孤月失望。却也证明了阿月的清白。看来孤月早就知道了阿月的存在，并且想要除掉他。当初诬陷阿月，目的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