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娘亲的确有很多事瞒着你。我这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年轻的时候,为了我自己能够活出来,能够不被人看不起……有了你之后,又为了给你铺平道路,我或杀,或害死的人不计其数。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你,昭儿,你是我的骨肉。娘是不会害你的,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我只问你一句,阿月是不是你……”“不是。我曾经是想要杀了他,不过你的角龙阁阁主凤非言实在厉害,有他暗中保护,谁又能害得了他。”沈云昭得了想要的答案,出门之前又扫视了密室一圈,而后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身离去。母亲是个有城府,又深不可测的人,这一点沈云昭不是不知道。如果说小时候懵懂无知,可是长大后,细想小时候的事情,便知母亲的一些行为背后的深意。而在十多年前,他从孤月那回来与母亲计划杀回烟云山庄之时,母亲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强大许多。母亲曾说,那些帮助他们的人,是她曾经的故交。可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些人是谁,何门何派,为何后来自己坐上庄主之位,却再也不见这些人的踪影?母亲一向对此缄口不言。他也不再多问。眼下,他要找到阿月要紧,沈云昭打算再带人马出城寻找。正在此时,一角龙卫飞奔而来,上前禀报,“庄主,月公子找到了!”沈云昭生怕自己听错了。又再确认一遍。“找到了?”“是,找到了!就在后园。”身旁的华南星一皱眉,“怎么可能!难道是刚回去的?他身体可好?”“属下去时,月公子正在安睡,被……被属下惊醒后,看着像是……病着。”沈云昭调转马头向后园跑去。华南星策马跟上,哎,要不是怕阿月身子有事,这个时候他才不想跟去。回头放下话来:“你们都不必跟着了~回湖心小筑候着便是。”沈云昭来到小屋前,突然有些害怕,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草蚂蚱,伸手推开了门。阿月此时坐在床板上正在发呆。听到响声,知道是沈云昭来了,却没有转头。“……在想什么?”阿月轻轻摇了摇头,却不肯抬眼看他。半年前也是这样,任凭他人说什么,他就只低头不语。任那……刑罚加身……一样的倔强表情,沈云昭抑制不住的心疼。他蹲了下来,自下而上的看着阿月。伸手轻轻触碰上阿月并拢在身前的脚踝。那里曾被他下令挑断了脚筋……沈云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似那疼痛正在他自己的身上。阿月见此情景,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将脚缩了缩,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却就是不肯让泪落下来。“还疼吗……”沈云昭声音哽咽的问道。看着阿月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伸手将拇指挡在阿月齿间。“别咬,别咬……”沈云昭抬身,坐在了阿月对面的床板上。前日那夜,他被药物催动,昨日清晨又紧张跑离开。竟没有发现,阿月的床榻之上竟只有一层薄薄的草席。想起琼音当初那句‘住最破的屋子,干最累的活儿!’越发觉得那些话不该出自孤月之口。那怎么会是他倾慕的孤月说出的话!若是他认识的孤月,便是深仇大恨,或是杀了,或是放了,绝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方式磋磨人。“阿月,你和我说句话啊,别、别不理我。阿月!”阿月笑了笑,用一双蕴水的眼睛望着他。良久,终于出了声。“云昭,你不必如此。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唔……”沈云昭用唇堵上了阿月继续妄自菲薄的话语。辗转,吮吸,舔抵,怎么吻都好像填不满这半年来的空虚。阿月直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用手敲打沈云昭的背,才算停下。“咳咳咳……”“阿月,阿月,对不起,我,我一时没有控制,我……你身子好些了吗?”阿月缓了过来,抬头看向沈云昭,眼中带着冬日的冷冽,眸中结冰的温度,刺的沈云昭心里一梗。“沈庄主如今当已是如愿与心仪之人在一起了,又何故再来招惹我?难道烟云山庄的刑罚,还有昨日这一项?”沈云昭听他把昨日的交欢比作刑罚,瞬间无地自容,心中生出无数的心疼愧疚。“对不起月儿,月儿……侍卫禀报说你病了,现在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后面,还疼吗?”阿月虽是嘴上说着冰冷的话语,可是沈云昭一句话还是让他不自在起来,原本苍白病态的脸上泛起红晕,倒是看起来气色好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