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交代了,小心为上,万一她暗中带了角龙卫,咱们这次偷偷出来,没有太多人手,岂不危险。”锦儿奔出二十里路,在一处岔路交汇处,被一个骑马男子引到一处木屋内。“姑娘真是个忠仆,单枪匹马来救人,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屋内共有十来个人,皆是黑衣蒙面,与上次回山庄的路上袭击他们那伙人如出一辙。“哼,上次也是你们吧!月公子在哪?”“他倒是没事,如果姑娘配合,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你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一个故事。”“……故事?”那人点了点头,将木屋中唯一一张桌子上的一盏茶杯拿了起来,递到锦儿面前。“喝杯茶。”锦儿看着那杯明显凉透了的“茶”,并未犹豫,接过便一饮而尽。锦儿此举倒是换来那头领些许赞赏的目光。“爽快。姑娘歇会吧,一会我再来听故事。”喝过“茶”的锦儿,只觉得眼前变的扭曲模糊,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可也无法将眼前逐渐模糊的景物变的清晰。……阿月被关在这处暗无天日的房间内,已经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引他走出烟云山庄,却将他关押起来。只在离开前留下一句:你已经是不该存在在这世上的人了。“教主,他……我们要不干脆……”一个黑衣人对着前面的头领说道。那头领沉默一阵,而后说道:“今天还不能,这次我们私自行动若让右护法知道,恐会生疑。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是。”待锦儿清醒过来之时,已经在一架飞奔的马车之上,与她在一起的还有昏迷的阿月。赶紧探了探阿月的鼻息,放下心来的锦儿掀开车帘,竟发现马儿独自奔跑在回程的官道上,全然没有车夫的身影。看来这马儿是被训练过的。锦儿与阿月二人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烟云山庄。阿月已经在中途醒来,此刻站在烟云山庄的门前,竟有些百感交集。他突然,有些想念沈云昭。今夜无眠想念这个东西,一旦燃起个苗头,便一发不可收拾。阿月从来不知道日子竟可以这般漫长,即使在南馆里的那三年,他也没有觉得日子这般难熬。果然,人只要拥有过,再失去,总是最难受的。同样这般度日如年的,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沈云昭。沈云昭一路都陪在母亲身边,想尽力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留下些母子温存。可是一到晚上,睡在孤零零的床铺上,沈云昭总是会思念起阿月温软的拥抱,和贴心的言语。不知那人在山庄之中是否一切安好……虽然留下足够多的护卫,还特意将锦儿留下与他作伴。可是不知为何,沈云昭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庄主,可是不放心月公子?”初到玉池门的陆秦也难得有些睡不着,出来院子里转转,竟遇见独自坐在院中“赏月”的庄主。“呃……我在赏月,你还没睡?”陆秦摸了摸鼻子,憨憨的说道:“可能是初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嘿……”“哦?你与我一起出门多次,山坡草丛,哪里没睡过,怎么这玉池门的熏香软枕倒睡不着了?”陆秦尴尬的挠了挠头,坐在了石桌对面,“那个,也不知道锦儿他们在山庄里怎么样。”沈云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描越黑的陆秦。「这个傻小子,看来是早就动心了。」“怪不得睡不着,是心里装着人了。”“庄主……那个,嘿嘿。”“行了,山庄中留了足够的人手,别瞎担心了。去睡吧。”“诶!”陆秦回屋后。沈云昭倒是没有回去的意思,仍然坐在石桌旁看他的“月亮”。今夜的月亮很圆,明亮,皎洁,就如同那人动情时的眼眸……沈云昭此时,心下有些迷惘。这十年来,每次看月亮,心中无不是思念着孤月。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最理所当然的习惯。可是如今,他再看月亮,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阿月望着他时那深情款款的神情。他因自己看见他真容时失望的举动,而变的小心翼翼的眼睛,他在没戴面纱时被自己亲吻而错愕感动,蓄满泪水的眼睛,他在刺客袭来时用单薄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时,坚定的眼睛……沈云昭有些慌了……他无法否认阿月对于他的重要性,他无法欺骗自己,否认此时此刻看着月亮,心里却在思念着阿月的事实。「孤月……我……难道真的……爱上了阿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想起孤月,心里还是难掩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