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红线,红绳比较细,竟然还缠住了一个结子,温舒冷得抖了抖手,赶紧把结子摘开,走到大树跟前,两手一分,拽着红绳的两头,将红绳绕在树干上,绕了两圈,系了一个扣,让红绳子固定在树上。
温舒系好了红绳,转身蹲下去,用手拢着打火机。
啪嚓!
半个蜡烛被点燃。
微弱的火光焚烧着黑夜,仿佛星星点点可以燎原的火种,虚弱的光斑慢慢扩大,慢慢扩大。
地上的法阵再一次亮了起来。
唰——
伴随着刺目的光芒,温舒立刻举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天自己来送半根蜡烛,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地上的粉笔字突然发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就昏厥了过去,等醒过来只记得一场糊涂的春梦,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
温舒震惊的看着发光的法阵,法阵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但这一次温舒并没有在法阵中看到什么荒唐的春梦。
反而是法阵旁边的枯树,慢慢复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鲜嫩的枝丫,然后……
开花了。
寒衣节开花,开的还是桃花!
雪白的桃花一朵朵绽放,仿佛晶莹的雪花,空气中甚至弥漫着桃花的清香。
“开花了……”
温舒的身后,突然有人感叹,那声音却不是苏骨的。
嗓音一点儿也不低沉,反而有些清朗,温舒吓了一跳,大黑天儿的,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能不吓人么?
转头一看:“是你?”
张枕!
张枕突然出现在四合院里,悄无声息的,好像凭空变出来的。
他站在桃花树下,慢慢张开手臂,今日的张枕,好像和平时都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温舒也说不上来。
“开花了,终于……开花了……”张枕再次呢喃。
很快的,温舒就看出了张枕到底哪里不一样。
根本是哪里都不一样!
“卧槽!”温舒大喊了一声,不是他少见多怪,而是温舒二十一年来的三观都要碎尽了,像是玻璃一样,被一根闷棍敲成了玻璃渣子!
张枕,哪里都不一样……
他的脸在变,一张白皙的脸孔,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青色,青中透露着浑浊,牙齿好像吸血鬼,又像是野兽,不断的生长,从他的嘴唇戳出来。
张枕变得已经不像是张枕了,这张青面獠牙的脸,分明是他戴的那张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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