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在意容貌,但此时他忍不住去用他最好看的那半张脸,朝向她。
睫毛浓长,目有烟雨,唇红面白,好生清隽风雅。
沈青梧忍不住抚摸自己心跳。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血液沸腾,又开始那种古怪的症状了。而正是这种症状的频繁出现,才让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
可是张行简又这么好看。
沈青梧听到自己被美人迷得晕头转向,说:“那我上元之后再走。”
张行简笑着说好。
沈青梧说完,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寻借口说要去睡了,抱着桌上的书本便出门走了。
她一走,长林去看,张行简脸上的笑意果然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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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张行简低头,心不在焉地包扎他手上的伤。
长林尴尬:“原来这么长的时间,郎君都没有留住她夜宿啊。”
张行简淡声:“我留住了,但是她非要体贴我,这几日都不在我这里夜宿。”
长林摸鼻子。
他干笑:“那、那起码说明,沈青梧会体贴人,是有点在乎郎君的……”
张行简想到沈青梧看他的眼神,想到沈青梧任由他叫“梧桐”而不反抗……他心中慢慢平静,他想她心里还是有些自己的。
他心里开始暗恼。
他猜是他邀请她去东京,操之过急,才吓跑了沈青梧。他明知道沈青梧不喜欢东京,他竟然还是被杨肃刺激,忍不住想将她哄去自己地盘……
只要沈青梧日日夜夜在他身边,谁能抢走她?!
张行简喃声:“离上元节还有些日子……我还有机会。”
长林只能干笑。
他心想郎君之前都没信心能在三月之前将沈青梧哄骗去东京,如今离上元节不过一二十天,郎君就有信心能留住人了?
长林问:“那我还去不去找那苗疆小娘子?”
张行简幽幽看他一眼。
长林抬头望天:“那我就不去了吧。天高地远的,我也不想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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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想,博容一定与他命里犯冲。
张行简自小受这个人的影响,熬到如今,终于熬到世人快忘记博容了,他动心于一女子,那女子偏偏受博容影响更深。
这真是让他挫败。
不,他不能接受。
沈青梧不来找张行简,张行简便去找她。
夜里,沈青梧也不在屋中点烛,一个人拿着杨肃的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着入睡的时候。“笃笃笃”三声敲门,她听到了,但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