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靠进他怀里，抬手把他的脑袋勾到自己面前，金眸里盈满了笑意。
海利亚缓缓摇头，下唇已经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
“你就装吧。”姜无的手指拂过他的鬓边，惊奇地摸到了柔软的鱼鳍。
他的好奇心骤然升腾起来，当即就转了个身面对海利亚，饶有兴致地撩开他的头发。
白色发丝之下没有耳朵，反而隐藏着两个小小的耳鳍一样的东西。
“好可爱，像精灵一样。”姜无一手一个捏住，“是耳朵吗？”
“唔，大概……”海利亚握着他的手腕，苍白的脸上渐渐浮上红晕，清明的视线也开始迷离起来，“好痒。”
姜无没有放过调戏人鱼的机会，眼睛一眯，笑着凑到他耳边，在柔软的耳鳍上一下又一下地轻吻，还分开齿列若有若无地叼住鳍尖尖磨了磨。
海利亚难耐地喘着气，双手无助地紧紧搂着姜无的腰，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姜无……”他只能告饶似的呼唤始作俑者，“太痒了。”
姜无低声笑了笑，正要说话，狮鹫突然猛地一个颠簸，发出不满的嘶鸣。
姜无只好放弃动作，向座驾投降道：“好好，我不闹了。”
海利亚终于从四肢百骸道痒意中挣脱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莫名的失落。
他想起那天姜无用安眠精油，突然莫名有种想变出鱼尾的冲动。
狮鹫飞过大片空旷无船的海域，两人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海岛，上面覆盖着浅浅的绿草，一座简陋的茅草棚子在最高处孤单地立着。
狮鹫降落在地面，还不忘趁海利亚下来地时候一颠屁股，让他一个踉跄。
接过到底是扑到姜无怀里，狮鹫平白自己气了自己一把，不满地拱着主人的腰。
姜无好笑地拍拍鹰头，“自己玩儿去吧，明天早上来接我。”
狮鹫围着他转了两圈，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姜无伸了个懒腰，全然没了平日端着的架势。
海利亚惊奇地看着姜无从未展露出的一面，对自己的决定又暗暗怀疑起来。
他还没有见过姜无所有模样，就要把姜无变成一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木偶……
姜无踢掉鞋子赤脚跑上矮坡，逆着光对愣在原地的海利亚一笑：“来啊。”
那一瞬间海利亚有些恍惚。
仿佛他在某个遥远陌生的地方曾以同样的视角见过这个画面。
海利亚走上斜坡来到姜无身边，对方稀奇道：“你会笑了？”
“笑？”海利亚摸上自己的嘴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做出了人类的表情。
姜无拉着他走进棚子，里面整齐地堆叠着炊具和各色贝壳。
姜无翻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一个滢白无瑕的小海螺递给海利亚，笑得眉眼弯弯。
“虽然你在海里肯定见多了吧，但是我送你的只有这一个。”他撞了下海利亚的肩膀，“好好保管哦。”
海利亚小心地接过海螺，和姜无之前送他的晶石拴在一起。
那个海螺是连他也没见过的、毫无瑕疵的纯白色。
姜无：“我之前就一直想着，它的白色和你一样美。”
原来他很早就想到了自己的藏品里有一块海螺与海利亚绝配。也许海利亚和姜无的命运在很早之前就悄无声息地交汇了。
海利亚低声道：“你不觉得白色很丑吗？”
白色是诅咒。他一出生便害死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