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不过苍梧一人。”
姜无笑着摇摇头,扒着桶壁缓缓站起来,却见屏风后多出了一个黑影。
“苍梧?”
苍梧身形静在那处,许久才低声道:“伤口沾水了。”
姜无不在意地解开湿透的绷带,跨出浴桶重新包扎好。
苍梧略略偏过头,不去看他在夜里白得发光的肌肤,问:“够了吗?”
“什么?”
苍梧:“……内力。”
姜无剪开绷带,轻笑道:“苍前辈什么意思啊?”
“我……并非冒犯,只是听闻此蛊极易反噬。”
“苍前辈不必担心,它不会乱找主人的。”姜无披上外袍与他擦身而过,笑说,“您是武林第一人。”
姜无回到床上,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
苍梧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榻上走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姜无那些话。
‘不会乱找主人’是……什么意思?
大漠边缘的一处客栈中,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默默喝着水。
他长相平凡普通,放在人群中很容易便会失去目标,但双目精光十足,手指骨节粗大满是厚茧,坐姿挺拔,一看就是武林中人。
他手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包,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把剑。
客栈冷清无人,就连掌柜都趴在账台后打起瞌睡。
那人一壶水喝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迈步走入大厅,径直来到他身侧坐下。
“东西我带来了。”他放下茶碗,将剑推向来人,“钱呢?”
来人手指灵活地扯开布巾,拔出剑柄看了一眼剑刃。
他满意地将剑裹好,从怀里扔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武者掂量两下,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你可真狠,自己老婆都愿意让出来。”
来人低笑两声,音色清越满是恨意,“她不过是个贱人。”
他抬起头,宽大斗笠下的脸庞年轻俊朗,一道伤疤从额角狰狞地延伸到嘴角,分明就是出门游历的燕飞鸾。
武者也笑起来,“扶仙宗把孔幻竹的死归到了姜无身上。”
“什么?”燕飞鸾惊怒道,“我不是让你等姜无送完剑半个时辰再去找孔幻竹吗!”
武者不满道:“我等了!谁知道姜疯子居然带你儿子去厨房了,磨蹭到我完事儿都还没走!”
燕飞鸾默了默,问:“燕含玉还好吗?”
武者眼中满是不屑,嘴上却说:“孔幻竹只是毒哑了他,可没毒死。”
“你不敢让姜无做那起子事,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老子。”武者喝了口水放下碗起身,“以后有生意记得喊我。”
燕飞鸾冷笑一声,只见走出客栈的武者突然混身抽搐,吐出一大口血。
他瞥了眼睡死过去的掌柜,将毒药倒进茶壶中。这才慢悠悠来到薛普死不瞑目的尸体旁捡走了钱袋。
燕飞鸾翻身上马奔向大漠深处,只要有了扶仙剑……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钓系小姜和只知道练武的纯情至尊(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