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舌尖顶了顶齿列,握住树杈一段硬生生将它扯了出来,上头细密小刺不啻于锯齿割肉的酷刑。
本就不够用的气运全被他用来加在武力上头,剩下那点儿不过堪堪止血,狰狞外翻的血肉却全然没有愈合迹象。
卡戎急道:“没事吧?”
“也不是没这么疼过,接下来怎么走?”
卡戎勉强用精神力探了个路:“走东边,有村落。”
“好。”
姜无单手撕下袖子将手臂捆了个结实以免伤口崩开,完事竟还有心思强笑着对小孩儿道:
“你是个哑巴?”
小孩儿坦然点头,脸上也不见难过。他紧紧抱住姜无,担忧地指着伤口。
“没事儿。”姜无拍拍他,单手将他抱在怀里往东边走去。
伤口疼得出奇,姜无不得不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不解地歪头,写道:【燕含玉哥哥不记得了吗】
姜无笑说:“考考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罢了。”
燕含玉心里大概有点得意,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把头埋进姜无脖子间。
卡戎疑惑道:“这不能是男主吧?”
“男主不是哑巴。”
“那就好,不然这可是真养孩子了。”
姜无失血太多,脚程也慢下来,不得不走一段歇一会儿,眼见夕阳西下了都还没见到村庄的影子。
燕含玉扯扯姜无的袖子,指了指地上想自己走。
姜无点点他鼻尖,笑眯眯道:“你那小短腿儿能走几步路?”
说罢这次闷头一口气走出了森林,正巧看见远处山坡下袅袅的炊烟。
正是晚饭时分,干完了一天农活儿的村民正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往回走,突然有人惊叫一声,指着姜无喊:“那儿有人!”
卡戎:“没有江湖人士。”
姜无这才放心带着燕含玉走上前去,道:“在下与弟弟为山匪所伤,能否借住一夜?这枚玉坠可作酬劳。”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说了这番话,村民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个中年人站出来道:“你是不是撞到黑熊山的土匪咯?他们可凶得很呐!”
他们看姜无带着孩子,面容又干净俊美,一看就不是劳苦人家,心里天然便对他的说辞信了三分。
姜无颔首苦笑道:“正是如此。”
中年人干脆道:“我叫王大力。你受了伤,在我们这里怕是治不了,得到镇上去。”
“镇上离这里远吗?”
王大力:“哦哟,那可远得很,不过明天是小集,村里应该有人要去卖鸡卖鸭,你们就坐他们的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