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琮在他不远处坐下来：“给你画画。”
臭脾气。姜无撇撇嘴，抖开浴衣穿进两个袖子，腰封怎么也系不紧，索性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搭着。
黑色的浴衣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半遮半掩，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的水光。
恶魔就是用这具躯体引诱了自己。奚琮眸色暗沉，在速写本上描绘起来。
他当年是如何斩下怪物的头颅的？用刀？还是用他的手？
修长易折的手掌上沾满了血，那才是恶魔本来的模样。
奚琮放下本子。
那是一张极具动态感的素描，上面的姜无显然被他进行了不可外传的艺术加工。
恶魔披着浴衣，赤裸的双腿贱满了血点。他对画家无害地笑着，手里却握着一颗人心，嘴角一点不辨是何的阴影。
姜无却好似根本感受不到奚琮在画中倾诉的情绪，真情实感地夸赞道：“画得真好。”
尤其是当光明之力从奚琮体内反哺给姜无时。
奚琮冷冷地看着他，随手将之撕成碎屑。
人偶被制作出来时，姜无也会对那个人如此言说？
邮轮靠岸后，瑞塔三人也急匆匆赶往银弹分中心。
河也道：“还是不行，随身设备无法分析具体结果。”
瑞塔：“至少我们确定不是奚琮做的。”
河也叹息道：“太奇怪了。”
“即便奚琤真的是恶魔，”她眉头紧皱，“吸血鬼的死也太蹊跷了。”
只有光明之力和银弹才会让吸血鬼化成灰烬，力量并不是来自奚琮，那便只能是奚琤。可这就和他们对奚琤恶魔身份的猜测冲突了。
瑞塔安慰道：“检测结果要不了多久，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五天后，他们将残余酒液的分析报告递交给分局长，对方一看便蹙眉道：“好浓的光明之力。”
瑞塔与河也对视一眼，质疑道：“可是血液的来源者很可能是个恶魔。”
“恶魔？”分局长诧异道，“任何恶魔都扛不住这个力量。”
瑞塔：“我们已经排除了奚琮的嫌疑……”
“等等，奚琮？”她猛地站起身，惊疑不定道，“难道是无面恶魔？”
“什么？”瑞塔一愣。
他们是一线战斗人员，最熟悉的莫过于极具攻击性的食尸鬼一流，无面恶魔这种近乎都市艳闻的的存在他们只在教科书上见过。
分局长道：“跟我来。”
几人穿过普通办公区，一拐弯面前就变成了四面冰冷的白色通道，接下来就属于加密档案区了。
分局长刷开密码门，带着几人越走越深。
瑞塔的心也随之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