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原潜说要来接她。
再翻着记录确认有没有乱说话,发现居然连爸妈的消息都回了,还是一模一样的话。
不至于喝醉了都能精准定位到重要人群吧?
“先生!”
还没搞清楚情况,楼下突然传来中年妇女着急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猜应是有人探访了。
害怕惊扰到声音,林恋恋掐着手机,光脚下床。宿醉之后还有些腿软无力,她磕碰一下晃晃悠悠打开房间门探出去一个脑袋。
一眼确认叁祺庄园二楼客厅。
因为一出房门就看到楼梯的那幅画,以及一楼那特有的昏暗感。
蹑手蹑脚走到右边楼梯口,蹲下身子往下探,正好能看见简非祺的位置。
第二次见,还是觉得那张脸太熟悉了,不是双胞胎也是复制粘贴的程度。
林恋恋调整呼吸心里暗示自己:他叫简非祺。
缓缓神仔细偷听起来。
中年妇女坐在客椅上,消瘦的背影透漏着绝望,哭腔不比昨天的她惨:“先生,我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张毅瑞的笔迹。”
找不到笔迹本不是什么绝望的事情,但声音听上去惨绝人寰。
难怪昨天简非祺会这么表现,天天听这些,谁都麻木。林恋恋瞬间就释然了,继续探着脑袋观察着。
简非祺的表情和昨天一模一样,不同情任何眼泪,还是翘着二郎腿冷冷问着:“信息。”
“他以前跟炼情一个高中,现在是华凌设计学院大二学生。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华凌设计学院?这不是自己的学院吗?
“咚…”
“嘶…”
听到熟悉的院校,她激灵一下脑袋撞到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简非祺听到动静微微抬眼,刚好好撞上红衣惹眼,正拧巴着脸揉脑袋的林恋恋。十指暗自用力,瞳孔聚焦示意她离开那儿。
林恋恋只顾着捂住脑袋止痛,没看到他的示意。
中年女性也没有注意到声音,只顾求情:“先生,求求您,炼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这段时间完全不进食,医生说…医生说…”
中年妇女低头抹泪,后面的话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手握着拳头。深呼吸一口,站起来朝简非祺重重跪下。
“求求先生,我知道您有办法,求求先生救救我女儿吧!她也才大二啊!求求您…”
脑袋猛磕在地板上,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林恋恋看得背后僵直,紧紧抓着扶手咽口水。
简非祺毫不避讳,白得吓人的手半握拳往桌子上敲了三下又收回去。等敲响的声音完全消掉,他才轻轻吐着:“起来。”
一个长辈在自己跟前下跪,他居然可以这样不动于衷。
林恋恋觉得他可怕极了,想到自己昨晚,别是待会儿就被杀人灭口了,手不知觉又握紧了些。
中年女性听到后擦了擦眼泪,艰难爬起,扶着椅子坐回位置上,低头失落。
简非祺拉开抽屉,拿出笔纸慢慢推过去,又下着指令:“姓名,年龄,职位,地址。”
动作停止了一下,又从抽屉里拿出纸巾,放在本子上。
“好!好好好!”
中年妇女语气激动起来,像是得救了一般绽放起笑容,接过本子,紧紧抓着纸巾。
简非祺再次抬眼,盯着因为画面冲击感而胆怯的林恋恋,像是在警告她。
她被盯得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交易,为什么说要救命,只知道他很吓人。
“出去吧。”
写完,简非祺没有接过本子,语气从零下变为零度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