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泊灵,剑南铁骑怀化将军郭南羽的次子。
她脑子里只出现了这么一行字,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哦,你喜欢郭泊灵?”
狄却非小脸通红,还是问:“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游照仪问:“怎么问我这个?”
狄却非说:“你不是一眼就看出张长鸣喜欢十安了嘛?”
游照仪恍然大悟,失笑道:“你只是没看见张长鸣的样子,他太明显了,可是郭泊灵我真的没说过几句话呀,我不知道。”
狄却非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下一刻又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说:“那你呢?你喜欢宣世子吗?”
游照仪却答非所问:“我会陪着他的。”
那就是喜欢了,狄却非在心里帮她默认,又扭头和焦十安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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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江寻也的课一上,竟有不少小子给焦十安写情诗,化了《相思曲》中的语句,写什么愿做巫山云,飞卿魂梦里,把焦十安恶寒的不轻,但未免撕破脸,只得捏着鼻子写回信,游照仪看了一眼,颇为无语。
盖因她写道:我从不做梦。
谁知焦十安的拒绝并没有什么成效,情诗依旧纸片一样飞来,惹得她极为苦恼,游照仪怕宣峋与也遇见这种事,趁晚间送他回学宿的时候问了此事。
宣峋与正把玩着她的手指,闻言道:“是有罢,但我不回应也便罢了。”
游照仪说:“那就好,若是有什么处理不好的,你要告诉我。”
宣峋与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说:“你不生气吗?”
游照仪颇为惊奇,说:“我生什么气?”
宣峋与说:“万一我与别人玩的比你好呢?”
游照仪说:“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这么说,宣峋与反而生气了,说:“才不要你陪我呢。”说完便甩开她的手,疾步往学宿走,不理她了。
游照仪不知道他怎么了,左等右等不见他回头,只得先回了学宿,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都没想明白,掰扯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找不出什么问题,又睡不着,只能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日午时她照旧和焦十安去学堂门口等他们,可是宣峋与却不似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而是与郑集安站在一起,与她隔在两端。
狄却非偷偷问她:“你和宣世子吵架了?”
游照仪真是不知去哪喊冤,只说:“没有啊。”
可是到了饭堂,他便自己打了饭菜,不似往常一样等游照仪为他布置,气氛一时间凝滞,众人都心有戚戚,不说话了。
这顿饭吃的焦郑宁狄四人像有蚂蚁在身上爬,好不容易吃完,宣峋与偏自顾自的回学堂去了。游照仪有心像哄他,却不知从何下手,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都不是爱说话的性格,通常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反之亦然,可是今日她真是有些看不懂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游照仪练武之时都在想这个事情,导致先生看出来,皱着眉头罚她加练。
赫明山的武课老师有两个,一是曾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天闻山庄后人闻序,二则是前左定山军昭武校尉辛拙言,这位辛先生名为拙言,可是却极其能言,常常把焦十安念的跪地求饶,乖乖练武,而今日上课的便是这位辛先生。
辛拙言以轻功闻名,今日教的便是如何做到踏雪无痕,众人只以脚尖站在一个不如两指粗的木块之上,目视前方,提神静气。
由于游照仪内心惶惶,接连掉下来好几次,被辛拙言看出,罚她课后加练半个时辰,偏他自己不盯着她,寻了个男同窗帮他盯着。
于是此刻她便凝神静气的站在木块上,颇有些尴尬的和这位同窗对视。
日过西山,黄昏的光越过山头洒下来,照在游照仪身上,她尽量让自己屏息凝神,专心提气,很快便汗湿了满脸,那位同窗见状,讷讷的说:“我帮你擦个汗吧。”她汗都要滴下来了。
游照仪正想说不用,又怕自己破功,便任由他用手帕拂了拂汗滴,还没等他收回手,远处便传来一声怒吼:“游照仪!”
这绝对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宣峋与喊这么大声。
游照仪俱破功,从木块上跌下来,那位同窗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世子,便说:“呃,差不多也半个时辰了,你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