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本蹲在地上的黑衣大汉竟然伸出双手将段茫迅疾的一剑逼停在掌间,段茫惊愕,立即想抽出剑,可剑身却被一股力道死死握住。
而这时,这黑衣大汉猛地抬头,双手将段茫的剑向下按去,自己则借力腾空翻起。段茫本是紧握着剑,当那黑衣人松开剑时,几乎整个身子也都跟着剑往前一趔趄。那黑衣大汉看准了时机,双腿朝段茫的脊背踢去。
宋知意在旁出声提醒道:“小心!”
几乎是瞬间,段茫就反应过来,很快站定,将剑插在地上,手握住剑柄,也同那黑衣人一样翻跃而起,一脚踢到了黑衣人的胸前,接着便稳稳地落地,一手拔起剑,再次像黑衣人冲去。
然段茫那一脚显然未对这黑衣大汉产生什么太大影响,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段茫的剑很快就朝他当头斩来,而他竟再次伸出手,欲故技重施再一次拦住段茫的剑。而段茫岂能轻易让他得逞,在黑衣人抬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换了剑的方向,从下面朝黑衣大汉斜劈而去,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段茫斩完一剑,正想倾身再战之时,那黑衣大汉遽然冲出一拳,朝段茫的胸口砸去。段茫闪躲不及,生生接下这一拳,整个人被砸出去好几米远。剧烈地冲击让他咳出一大口血,撒了满身。
段茫在原地摇摇晃晃站起,执剑调息,可就在这几息之间,那黑衣大汉竟然夺了段茫的马,一跃而上,纵马脱逃了。
“你!”段茫拿起剑就要追,可刚跑几步,就又吐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样?”方才在一边观战的宋知意赶紧跑上前来,将段茫扶住让他缓缓坐下。段茫剧烈地喘息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我要去追他。”说着又要撑着剑站起。
“你给我坐好,”宋知意将他一把按下,道:“人已经走远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追?”
段茫看了一眼剑上沾染的血迹,道:“他也被我重伤了。”
宋知意死死将他按住,劝道:“你冷静些,那人的武器使的是弓箭。可他的那张弓一直在我马背上挂着,并没能让他取下来,也就是说方才他并没有能使出全力。你我现在这样贸贸然追上去,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修整后再作打算。”
段茫有些懊丧地低下头,但没有在挣扎,是默认了宋知意的说法。
因着中途被袭击,两人赶到县衙时,天都已经大亮了。宋知意说明了来意,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这歹人很有可能是从南疆来的你,但被我们不慎放跑,还重伤了我的同伴,这是这歹人使的弓箭。”宋知意将留下的唯一物证交给了靖州县的马知县。
“我明白了,此人的形貌我已命人记下。在我治下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对不住衙内。一定会尽快查清,届时告知衙内。”
宋知意拱手谢道:“马知县不必如此客气,直呼我名便是。”报官很是顺利,只是这马知县实在是太过客气,他曾经在户部十三清吏司当过差,也见过来巡查的宋恒,今天见了宋知意,一口一个衙内。
马知县又道:“那宋公子,要不先在这儿留几天,让我好好招待您?”
宋知意道:“谢过您的好意,不过我和同伴的物品还在客栈,且我还得往南安州走,这几天已耽误了几日,实在是停不得了。”
……
二人从县衙出来你后,段茫还是有些郁郁不乐的,虽然他昨夜服下了随身携带的药物,身体已无大碍,可这儿会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宋知意安慰道:“段剑士,你平日里的气势去哪儿了?别不开心了,一会儿我点上几个好菜陪你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