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怎么也在这里?”宋楚兰惊呼出声,周围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转移到宋知远身上。那揪着宋知意的男子见了宋知远,好像呆住了一般,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终于,他松开了宋知意,朝宋知远一声吼:“原来是你,给我站住!”
宋知远拔腿就要跑,可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跑得掉,很快,他就被那男子带到了宋家人面前。
“刚刚对不住了,你跟他长得有点像,又都是小孩,我认错了。”那男子重重拍拍宋知意的肩以表歉意,又对宋恒道:“这也是你家的?他刚刚跟人赌输了一百两银子,你们快把钱款送过来吧。”
“这怎么会呢?是不是弄错人了?”江氏这回是真的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回轮到她自己的儿子出事了。
“你看他这样子,像是我弄错了吗?”可那男子指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宋知远,一句话就怼了回去,弄得江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见这好戏反转不断,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宋恒怕再这样闹下去,明日复朝就要被御史参一本治家不严了。他只能对那男子道:“你看我们的模样就知道我们不是缺钱的人家,你先进来,待我问清这么一回事,定会把银子一两不差的送过来。”
那男子听宋恒这么说,才一把抓住宋知远往包间里拽,也不管江氏在身后怒斥叫他放手。宋恒在主位上坐下,江氏只敢焦急地站在一旁道:“老爷一定要明察啊,远哥儿虽有时爱顽了些,但绝不会干这种事情。”
宋恒没理会他,只对宋知远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宋知远把头埋的更低了,嗫嚅道:“我一个人在庙会走,突然有个人跟我搭话,说是要带我去瞧有意思的,我就跟着去了。后来玩了几把,我才,我才知道那是在赌博。我想跑,可赌输了钱,只能偷偷溜出来。”
“这么说,这人说你输了一百两也不是假话?”
宋知远沉默许久才道:“……不是。”
还没等宋恒回话,江氏就急急上前去,双手扶住宋知远的肩,道:“远哥儿,你跟娘说,是谁带你来的,那人生得是什么模样?”
宋知远结结巴巴答道:“是个男子,矮个儿,右脸有颗大黑痣。”江氏听后,偏头用余光看一眼雪松,雪松摇了摇头。一旁的宋知意将这些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在心底笑了一下。
而江氏立马走到宋恒旁边道:“老爷,远哥儿根本就不是自己要来的,定是有人要害我们家哥儿。”
“胡扯,他这么点大,谁要害他?我也未曾结过什么仇家。”
“是不是有人还害哥儿,把那人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江氏的似乎十分有把握,她转头对刚刚抓人的男子道:“钱什么的都好说,我们一定按时送来。刚刚说的那人,你可认识?”
那男子听到钱的问题解决了,也不在继续追究这事,答道:“右脸有颗黑痣,应是赌坊的小二李七宝。”
“去帮我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他。”江氏语气倨傲,那男子本是不愿,可紧接着,雪松就给他塞了些碎银,他掂量一下,立马道:“我这就叫他过来。”
李七宝很快就来了,他一进门就见到一大屋子人,当然也包括其中的宋知意,可现在他俨然一副两人不相识的模样,只迈着步子凑到江氏跟前,道:“这位夫人找我何事啊?”
江氏嫌恶地后退几步,用帕子掩面道:“是你带我儿来这儿的?谁派你来的?”
李七宝嘿嘿一笑,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看小公子一个人走在路上,这才请他过来玩玩,小公子刚刚不也玩得挺开心吗?”
宋恒听李七宝这么一说,更觉得丢脸,江氏却依旧不依不饶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这开赌坊的,见不得的人的事肯定也干了不少。若你不说实话,我就把告到官府去。”
“哎呦,夫人,我们都是清白做生意的,就算有官爷来查,我们也是不怕的,倒是丢脸的可是夫人自己。”李七宝也不惧江氏的威胁,还倒打一耙。宋恒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冷声道:“够了,害他能顶什么用。别再说了,回府。”
雪松看老爷不让自家太太继续问,也有些急切了,开口劝道:“老爷,您听听这人怎么说吧。太太是最了解二爷的,她说二爷不会做这样的事,那肯定是被有心人引诱了。”
可这雪松不说话还好,她一出声,李七宝就立刻道:“呦,姑娘,你这声音听着耳熟啊。我想想,诶,你,你这怎么还害自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