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看见青年如小鸟般扑进奥古斯特怀里，抱怨那本书找不到了，缠着奥古斯特让他讲剩下的故事。
诺娜合上书房门，隔断了默文的视线。
“先生，请跟我来。”
默文收回注意力，迈步跟上。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来专注如一的心，已经被青年擦肩而过的影子带走，仍束缚在书房中。
‘不应该的。’
‘那样美好的乐骨，不应该亲吻一个低劣的人。’
“什么？”乐骨皱起眉，“骑士死在最后一战了？他没有打败敌军？没有完成复仇？”
奥古斯特：“是的。”
“为什么？”乐骨失落地低下头，他坐在奥古斯特膝上，指尖不自觉玩着对方外套上的纽扣。
奥古斯特笑说：“这才是真实的故事。”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乐骨皱皱鼻尖。
明明刚才痴迷故事的人是他，现在却又能立马翻脸无情。
乐骨看向窗外，忽然脸色苍白下来。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边只剩最后一点光辉。
他的乌鸦停在枝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怎么了？”
乐骨摇摇头，小声说：“我、我有点不安。”
奥古斯特环抱住他，将青年揽进怀里，柔声安抚：“城堡很安全。”
乐骨依然蹙着眉，他垂眸看着指尖，已经快把那颗扣子弄掉了。
青年在害怕什么？奥古斯特看向窗外，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喘不过气。
黑暗？
也是。青年在墓中沉睡了那么多年，最爱他的奥斯汀大公从来没有陪伴过他。相反，只有漫长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他不知道青年下葬时是否清醒，又是否在漫漫岁月中清醒过一刹那。
乐骨什么也看不见，被狭窄的棺材牢牢束缚在地下，哭喊求救也被泥土掩埋，永远永远不会有人听见。华美的陪葬品冰冷，当它们深埋地下时，与可怖的骷髅也没有区别。
奥古斯特眉头紧皱。乐骨藏在他怀里，紧紧相贴。对方是如此依赖他。
乐骨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
青年恹恹地抬起头，“我想去睡觉了。”
“晚餐……”
乐骨摇头。
奥古斯特心疼不已，直接抱起青年走向卧室，“好好休息。”
乐骨抓紧他的衣襟，惊讶道：“这是你的卧室！”
“和我睡一起，好吗？”
乐骨纠结不已，本能告诉他这一点都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