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这去厨房不是去了一个钟头而是去了一个世纪。
这也太……
好怪。
直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景小楼才回过神来。他再次看向艾利安,金发男人看着大门的方向,脸上还带着那种冷冰冰的愤怒,但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艾利安充满歉意地笑着说。
景小楼摇摇头重新坐回桌前,他现在有点好奇这两人的过去了。
“——我们是在某个选拔赛认识的,他功利心太强,还不择手段,从一开始我和他就不对付。”像是看出了景小楼的心思,艾利安解释道,“如果他明天找你麻烦,你可以直接离开公司,我会帮你找别的工作。”
所以算是——看不惯对方的老同学。景小楼了然,他对艾利安点点头,道了谢。至于工作,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余下的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
结束后景小楼帮忙收拾桌子,刚把盘子拿起来,他惊讶的发现在那下面有个被压扁的红色花朵。
这是哪里来的?景小楼好奇地把那花拿起来,就在那瞬间,天旋地转,景小楼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盘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手心一阵麻麻的冰凉感,景小楼强撑着看过去,那里被划了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
“嘶——”
“小楼你怎么样?”艾利安急忙跑过来按住景小楼的伤口,当他看到桌子上的花,他什么都明白了。
凯洛斯这家伙,净会搞些恶心人的把戏。
“先别动,来,手给我,按住。”艾利安将景小楼扶起来,然后抓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按压伤口,随后他转身离开,半分钟后带着个急救包回到了餐桌。
“等下我要用酒精和碘伏给你清理伤口,防止有碎片被留在里面,可能会有点疼。”他说。
艾利安的手很温暖,不过——不如他半搂着景小楼按压他伤口时打在他颈侧的气息温暖。
晕晕乎乎地,景小楼点了头。
疼?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小孩子,他受过伤,也包扎过。
事实上,不是有点疼,是很疼。
“呼——”酒精棉球接触皮肤,景小楼狠狠咬着口腔内壁,眼神到处乱转,试图找到能够让他转移疼痛注意的地方。
比如——
艾利安垂下的浅色睫毛和直挺的鼻梁以及从头顶散下来的金色发丝。
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赋予了很多偏爱,景小楼想。
想着想着,手掌上的疼痛被转移了大半。
很快艾利安包扎好了伤口:“伤口不太深,记得不要沾水,最快一周就能愈合,不会留下伤疤。”
他说完抬头,刚好撞进景小楼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中。
“——小楼?”
“啊?奥,嗯,我知道了,谢谢。”景小楼匆忙移开视线,他有点尴尬地看向地上的碎片,“……我去拿扫帚收拾一下。”
餐桌旁,艾利安看着景小楼消失的方向,微微疑惑的皱起眉。
人类,真是复杂。
隐藏在美丽人类外表下的怪物低头看向地上摔碎的盘子,捡起带血迹的那片,然后把上面带有景小楼味道的鲜血舔的干干净净。
虽然他不赞同凯洛斯说的,但有一句,他不得不承认它无比正确。
小楼,你真的很香。
从里到外都是。